【我们的欢喜没有安稳,我们的爱恋没有救赎。】
那天我们始终不知道在窗边偷偷往屋里窥视的人到底是谁。沈朝咏飞速跑出门绕到窗外时,只看到虽无风树丛还在轻轻地晃动。
他回来这样告诉我时,我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我觉得自从遇到魏亚亚之后,有秘密就不断地浮现在这个家里,而刻意躲着我却又偷偷看着我们的人,会是她吗?
即便是近期住在这里的我们得到了很好的招待,我也依稀觉得,这个家里的人真的很少,除去病得奄奄一息的外公,就是几名家政妇女,孙律师,和在厨房工作的人。
而我,没过几天,真的得到了一只经过多方联系送来的导盲犬。我抚摸上它的背脊,它温顺地回头舔着我的手掌,柔软而光亮的毛在我手中滑过,我心里也慢慢安稳了起来。
一起陪同过来的还有导盲犬训练师,他说还要过段时间才可以由它陪伴着我活动,毕竟狗儿也要熟悉一下新环境,还需要针对个人的要求加强部分练习。
“嗯。”我笑着同意,又依依不舍地抚了它几把,才站起
身来。
“我们的导盲犬不乱吃东西,不随意接近别人、伤害别人,您尽可放心。”训练师这样说着,领着导盲犬离开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名字?”我拽了拽身边的沈朝咏,“起名字,你帮忙啦,要想个好一点的名字啊!”
沈朝咏没辙地轻叹着,却又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叫‘貔貅’怎样?”
明明是一只导盲犬,却挂上了守护神兽这样的称号。训练师无可奈何地叹气不已,而我却欣喜地拍了拍它的脖颈:“好,就叫‘貔貅’,这可是沈朝咏起的名字哪。”
它温顺地舔舐着我的手,似乎在确认我就是它唯一的主人。
“嗯,我们先走了。”训练师说着,一人一狗就离开了。
沈朝咏在旁微笑着:“依然,看到家里人对你好,我就很放心了。”
“那么,你放心了之后就会离开我吗?”我不放心地拉着他
的手。
而他,渐渐握紧了我的手指,却始终没有答话。
因为这个别墅里住的人很少,而我们又始终没有碰上个合适的人打听内情,好几次刚要询问别人时,沈朝咏就看到孙律师那严厉的目光。而今天,我们终于找到了机会。
为我们来打扫房间的杨姨,是个五十多岁、声音和蔼的妇人,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略带心疼地说着:“哎哟,这么小的孩子就看不见,真是可怜啊!”之后她我更加照顾,很快,我就将她视为了打听这一切的最佳人选。
所以在今天,杨姨进门之后,沈朝咏就平静地开口发问:“杨姨,我能跟您打听点事情吗?”
“啥呀?你说,俺知道俺就告诉你。”她正麻利地抖着我的床单,回答得很爽快。
“杨姨,这个家里有没有一个叫魏亚亚的女孩子?”我却早已等不及地问了出来。
“魏亚亚?有啊,你是说那个姑娘吧,唉,我在这里很多年了,有些事看在眼里还真是觉得心疼啊!”她毫不设防,对答如流。“她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到底……”
“唉,她啊,是老先生家二女儿的孩子啊,可是听说从小生下来就丢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个女孩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前几年又将她找回来了,不过看那个孩子也不怎么喜欢在家里待着。”
老先生家的二女儿……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即使心里有了准备,还是觉得惊讶得有些无以复加,原来魏亚亚竟然是我姨妈家的女儿,怎么会这样……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我的爸爸……
“可是,你别看她是老先生的二女儿,她和老先生可是完全不相像的。我早些年的时候听说,这个二女儿是老先生战友的孩子,过继给他收养的,没血缘哪,所以还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才是正主,所以才会将你找回来啊!”
“什么?”我心里刚刚升起的那抹疑虑,顿时又加大了几分,不由自主地重复着,“没有血缘?”
“对啊,哎,这孩子可怜,她妈妈也可怜啊……”杨姨整理完床铺,又开始扫地,边忙边念叨着,对我们的询问依旧不以为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亚亚的妈妈与我的妈妈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她却长了一副与我相似的容貌,难道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吗?
这时,沈朝咏问起了另一件事:“杨姨,既然是这样的话,当年为什么会抛弃这个叫魏亚亚的孩子呢,其中的缘由你知道吗?”
“缘由?哎,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谁?”
这时,杨姨已经收拾完了床铺,准备开始扫地,一转身才意识到自己显然说漏了嘴,埋怨不迭:“哎哟,你看你们这两个孩子,我不能再说啦,按理说在老先生家里工作拿工资,就不能多议论人家的私事的,你看我……”
“请告诉我,杨姨!”沈朝咏急切地追问着,却被她连连摆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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