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随即又小声道:“齐兄弟,你可劝劝大师兄吧,这个嚎啊!吵得耳根子都疼。”
齐御风当即点头答应,心道:这令狐冲明明没受什么伤,怎么如此大声惨叫?
两人又寒暄几句,陆大有便转身离开。
齐御风刚要推门进去,这时只听那跟着他一同上山的少年,隔着房门哭泣道:“师傅,你好些了么?”
令狐冲在屋中喊道:“死不了!府宝,你该干嘛干嘛,别耽误了练武,今晚我可要查探你的武功进度。”
那少年闻之一喜,随即道:“好,师傅,那我现在就去练武。”说罢兴高采烈也向齐御风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当即齐御风见众人都已走开,便迈步进屋,却见令狐冲早从被窝中爬起,赤着双足,笑吟吟坐在桌边,一手斟茶,一边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小师妹他们走远了么?”
齐御风看他身上包裹着几条止血绷带,脸se虽有些病容,但却又满是笑容,神采飞扬,哪像个垂死之人?
当下他不由得笑道:“令狐兄,你这可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了啊。”
令狐冲见他坐下,将手中茶水推过去,哀叹一声道:“别提了,昨天跟人打了一家,无奈之下,只好装成重伤避祸。”
齐御风接过茶水问道:“是否是那个不戒和尚?”
令狐冲当即“咦”一声,面露惊诧,一双眼睛看向齐御风道:“你怎么知道?”
齐御风笑道:“咱们在绩溪县分手,他没几天就追过来啦。”
令狐冲登时面露惭愧之se,脸se通红,说道:“没想到我这丢人现眼之事,连齐兄弟也知道了。”
齐御风故意逗他,便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你不是得罪了那和尚么?所以他才到处找你?”
令狐冲摇摇头道:“我二人并非仇敌,唉,其中之事,一言难尽,等有了闲暇,我再跟兄弟细说不迟。”当下他叹息两声,随之眼光一转,咽了口吐沫道:“齐兄弟,你身上带得酒么?”
齐御风知道令狐冲好酒,早在华yin县吃饭时,便打了一葫芦酒,当下伸手从后腰解下,递给令狐冲道:“不是什么好酒,令狐兄将就些。”
令狐冲也不客气,当即接过葫芦,喝了两口,登时胸襟大畅,说道:“唉,这些ri子被小师妹管束,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齐御风又道:“方才进屋之时,你不断大喊大叫,吓得我心急如焚,可是现在,令狐兄却龙jing虎猛,一点不像重伤的样子,那是何故?”
令狐冲笑道:“我师妹最不喜我招惹是非,她知道我跟人打架,定然要唠叨训斥愚兄我几天,我若不借此机会,装几天病,又怎么能骗得小师妹殷勤照顾,再为我做两个好菜,慰劳一番。”
齐御风一听这个理由,当即不禁哑然失笑,两人目光交接,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说笑几句,令狐冲又道:“兄弟今ri怎么有闲暇上我华山来?”
齐御风叹息道:“实不相瞒,我是走投无路,来投奔令狐掌门来啦。”说着便把一路行踪从杀青海一枭,到丐帮遇险,直至古寺之中遇到嵩山派的事说了一遍。
令狐冲听他说起这些事,不禁剑眉一轩,叹道:“齐兄弟,你年纪轻轻居然能出手便击杀青海一枭,乃至丐帮的两位八代弟子,武功当真进步神速。你放心,我华山派现下只有这三四十人,那什么丐帮、嵩山派,但却也不敢轻易找我们麻烦,你便留在派中,做个闲散长老如何?”
齐御风当即惊道:“我何德何能,能当华山派的长老?但求一容身之地即可,给个一般职位就行了吧?”
令狐冲沉思片刻,随即低声道:“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隐瞒与你。你有所不知,现下华山财权、执法都由我小师妹掌管,若是其他门下弟子,规矩很多,那月例银子,还经常发不到手里,现下挺多人都颇有怨言。”
齐御风道:“那这个长老之职?”
令狐冲道:“你若做了长老,便跟我们师兄弟们相同,每月二两银子,而且不做早课,晚课,下山也不用通报。”
齐御风听说堂堂五岳剑派的华山派掌门和师兄弟们每月才有二两银子花销,不觉心中一酸,当即道:“实不相瞒,我在山下听说华山派现下有些困难,此次前来,带了六百两银子……”
令狐冲当即目光一闪道:“借兄弟一百两,ri后定然还你。其余的……就交给小师妹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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