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道:“崆峒派高手如云,我一个年轻人那能执掌崆峒,这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辱没了崆峒派。”
无尘子“嗤”一声笑道:“你是苗人凤的徒孙,谁敢说算辱没了崆峒。少废话,想不想当?”
齐御风摇了摇头,无尘子一脸失望,就此不提。
当下两人休息了半晌,吃了些干粮,便准备上路进山。
谁知走到半路,小飞居然又冒了出来,径直咬住齐御风裤脚不放,要赶赴那大瀑布之畔。
这一次无尘子看得清楚,小飞肚腹微鼓,显然是有了身孕,他见多识广,知道这珍禽异兽有孕之时,为保护腹中胎儿,性格往往残暴易怒,而此时母性萌发,却又往往喜爱帮助熟人。
当下他不由心道,说不定就是因为它怀了孩子,才一怒杀了昨晚那些人,也早就了齐御风这番机缘。
齐御风推辞不过,只能邀无尘子同去,可无尘子哪有那种胆量,当下推辞,问明路径,自己径往长白山而去。
当下一人一兽到了瀑布之前的水潭边,齐御风便坐在石头上,等着小飞传艺。
他先前所练剑法刀法,都是讲究以慢打快,后发制人,虽然以前他也涉猎过无尘道长的七十二路追魂剑,但小飞的路数却完全不同,所传却都是快逾闪电,以他人意想不到之姿发起攻击。
当下他一边回想昨日所得,一边看着小飞。谁知小飞突然跃起,一爪向他扫来,齐御风没加防备,险些被扫中,当即纵身跃起相避,只感觉头上一凉,额头已被它爪子碰了一碰。
两人一追一逃,闹了半天,齐御风知小飞无伤害之意,登时便停了下来,只见小飞不再进击,却吱吱低鸣,神色间竟有些不屑之意。
齐御风心想:“你进退若神,爪尖齿利,若是与你抗衡,只能侧避闪跃,乘隙还击。”当下寻了一根木棍,当成长剑,又主动和小飞斗了起来。小飞左闪右避,并不进攻,见他剑术之中,领悟了昨天所学,点头称许,过了半个时辰,便放过了他,又摘些野果给他充饥。
一连三日,小飞都不许他上山,只在这瀑布之畔,习武练剑,与他比斗。
齐御风纵在睡梦之中,也在思索如何避招出招,与小飞相抗。这三日过去,只觉得力气大了许多,体格日壮,身手更见灵活,当是小飞教导和那野果的功劳。
到了第四日,齐御风思念胡斐,便欲告别,谁知无论他如何作揖打拱,小飞咬住他衣衫,总是不放,无奈之下,只能依着他继续在此习武。所幸此时天色变暖,在外露宿也不是太过辛苦了。
当夜,小飞再来时,却领来了一位朋友。
齐御风一看,不觉有些好笑,他在这山上住了大半年,从未见过小飞领过别的动物,而此时小飞却领着一只肥硕无比的山猫,看两人磨磨擦擦,显然感情已然极好。
这小飞领着山猫看完齐御风舞剑,山猫大模大样,站在齐御风面前,猛然一个翻身,在空中横着翻了一个筋斗,然后挑衅式的仰头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不禁咂舌心道:“常说猫走狸行,若人的翻腾跳跃,能练到猫这般势如闪电,矫夭灵活,便是不练任何武功,也能天下无敌了。”当下恭恭敬敬,向山猫行了一礼。
那山猫颇通人性,当下对这谦恭的齐御风甚是满意。
于是便一抓一挠,一扑一咬的将自己的招数使了出来。
齐御风顺着这山猫行动的路径,一点一点的模仿,那山猫一抓一咬之间,与白狐小飞颇有相仿之处,却又有些细微的不同,齐御风辨认其中微妙之处,与其中理解便更深了一层。
过不多时,小飞跑出去抓了一只麻雀归来,交给那山猫,山猫将麻雀放出,任那麻雀东飞西扑,只要它纵身跃起,便立刻能抓回,如此反复,身法各异,令齐御风大开眼界,当下凝神观看,暗暗记忆那山猫窜高扑低、挥抓拿捏的法门,那山猫虽动作极快,但它也有意炫耀,一招一式,都使得清清楚楚,齐御风虽有时不明其中道理,但也囫囵吞枣的硬记了下来,暗暗融合在自己的剑法之中。
如此数日,在好为人师的一狐一猫强行教学之下,齐御风只觉得自己力气大增,腰脚灵活,精神健旺,周身内息绵绵流转,绝无阻滞。
剑术的境界更是一日千里,渐渐登堂入室,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一根木棒挥舞开去,有时那山猫也不得不躲避开来。
又过得数日,齐御风竟勉强已可与小飞相抗十几招而不至于落败,发剑击刺,呼呼风响,不自禁的大感欣慰。武功到此地步,便似登泰山而小天下,回想昔日所学,颇有渺不足道之感。转念又想,若无先前胡苗二人教导,今日纵有奇遇,也决不能达此境地,小飞和加菲(齐御风给山猫起的名字)都是通灵神兽,指教点拨一些进退扑击的招式则可,运劲出剑的法门可教不会,当下便要辞别小飞,上山而去。
小飞见他执意离开,颇有些不悦,但见他武功已成,自己也教不了什么东西,便不理不睬任他去了。
齐御风上山行至半山腰时,见加菲飞跑入林,矫夭灵巧,仿佛樊鸟出笼,得意非凡,当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它也是被捉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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