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原本不知这些人来路,心道虽然这些人以多欺少,甚不公平,但谁也不知道那老道到底是何等人物,此时认出了那吴虹云,便想这人,虽然恶迹不昭,但他一直不阴不阳,为那福康安做马前之卒,又曾围攻他与田树言两人,是个朝廷奸贼。
那么继而推想,那老道想必是个好人了?
当下他一颗心便在这老道这边了。当下暗暗抽出长剑,心道要找个机会,帮他一帮。
齐御风低头看去,见那被围攻的老道武功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虚虚实实,变幻多端,打到快时,连他手掌的去路来势都瞧不清楚,吴虹云等虽然人多,却久斗不下。
忽听得一名汉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见一名汉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跃开,跟着便是嗤嗤声响,弹丸和飞刀不断向那道人射去。这么一来,那老道便有点儿难以支持。那持剑的长须道人喝道:“无尘子,我们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干么?你把玄空门的秘籍和无相神功交出来,大家一笑而散,岂不甚妙?”
齐御风吃了一惊,心道:“这位便是崆峒派的掌门无尘子道长?”他在长白山中之时,曾听说过崆峒派掌门是无尘子道长,但此人一直藏头露尾,基本不出来行走江湖,便是连崆峒派中人物,也有许多没有见过他的。
后来他路遇武当无青子道长和田树言两人,闲谈中也曾得知,这些年崆峒派八门之中,除了掌派人所在的的玄空门,其余七门争斗不休,人人都想继承无尘子的衣钵,当这个崆峒掌派,无尘子武功虽高,却因从不出世,所以玄空门在江湖,朝堂上的势力大大不如其他七门。
只听那无尘子佝偻个腰,冲他嘿嘿冷笑:“今天你老子就站到这堂沟,你碰哈我告一哈。不要以为你长得莽戳戳的,毛了我单独敲你脑壳!”
齐御风一听,敢情这崆峒掌派还是个四川人。
那道人一听,不禁也有点打怵,他们些人围攻则可,齐心却未必齐心,若是让他与那无尘子单独放对,或者那无尘子真拼了性命不要,恐怕不出十招八招,他这脑壳倒真是堪忧。
当下道:“奉福大帅之名,你任这崆峒派掌派数十年,对江湖朝堂没一点功劳,只要你交出秘籍,将掌派大印交给追魂门,咱们就既往不咎啦。”
无尘子转头看着吴虹云,轻蔑道:“排轮子也论不到他个贼娃子。我崆峒派的事,轮不到你们来吹垮垮。”
那道人见无尘子油盐不进,一时有些踌躇,刚“喂”了一声,无尘子转头朝他看去。突然身后白光闪动,五柄飞刀风声呼呼,对准了无尘子的周身要穴。
无尘子立刻弯腰低头,向前一扑,飞刀“嗖”一下从头顶掠过,但此时,三样兵刃一起上撩,急攻他面门而来。
齐御风当时一惊,只见无尘子也没什么动作,突然平平的便跃起一丈来高,在空中又躲过五柄飞刀,一个跟头翻身落地。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欺来,他身形猛然一闪,却还是中了一掌。
无尘子靠着大树,转头看去,只见他嘴角含血,低低冷笑道:“少林,嘿,少林……妈勒批!”神情委顿,几乎摇摇欲坠。
原来方才偷袭的三人都是少林和尚,那三人先前一言不发,待得无尘子与那道人争辩,突施辣手,一举成功。
只听其中一个和尚上前道:“哼,你不听朝廷调遣,还敢污蔑本派,真是死有余辜!”
原本无尘子受伤不轻,已是连站都站不稳,闻听此言却双眼一睁,大声吼道:“日你龟儿子!”左掌拍出,嘭一声响,击在那少林僧头上,跟着右手反勾,已抢过他手中戒刀,顺势在他头上一抹,那少林僧当即人头落地,一腔子热血喷出。
无尘子脚踹住他身子,身子平平向后飞出两丈,转身就跑,一边大声喊道:“这下子你安逸咯?”
余人登时一惊,上前追去,那剩余的两个少林和尚,更是紧握着兵刃,怒吼连连。
无尘子跑不出几丈,脚步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剩余那八人又将他团团围住。
那使禅杖的少林僧势如疯虎,禅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无尘子,你杀了我师弟,我跟你
拚了。”
那长须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蝎尾针暗器,转眼便要毒发身亡。”
齐御风低头一看,果见无尘子左支右挡之际,武功已无先前的神妙,足下虚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稳。
齐御风心道:“这无尘子是条硬汉,非救他不可!”他当下猛吸一口气,跳下大树,跨出几大步,一剑朝吴虹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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