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与那灰衣少女蹲在破庙里,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铁锅发呆。
方才两人一起动手,救了那江上打渔的船家,那船家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居然索性将捕到的一条“黄鱼”赠送。
虽然那少女坚辞不授,可齐御风看到这条“黄鱼”才蓦然惊醒,原来那牟氏兄弟一直喋喋不休所说的“黄鱼”乃是后世称为“水中熊猫”的鲟鳇鱼,当下不由得大喜过望,义不容辞拎起就走。
虽然他也扔了几两银子给那渔夫,可那少女见他如此贪吃如命,连假装客气也不晓得,不禁也觉得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齐御风心道这醋溜熊猫肉什么味道,便是连传说中的“大吃省”人物也未必知晓,但这“水中熊猫”,若有机会能尝上一尝,那也是难得。
想到日后有人谈论吃喝,他微微一笑,张口说出,红烧鲟鳇鱼,还不得吓得众人虎躯一震呼?
当下他拽着那少女,寻了江边这间破庙,就欲煮了这条“水中熊猫”,那少女起初还羞羞答答,欲语还迎,直到齐御风直言要用她那匹白马上带着的铁锅调料,才红着脸答应下来。
齐御风心道,我在长白山中时,不过搭个烧烤架子,弄个灶台,这姑娘却随身带着铁锅,想必亦是吃货中人罢。
两人到了破庙,那少女搭锅垒灶,洗米煮饭,十分麻利,看得齐御风心中不禁一阵温暖,眼睛发热,当下浮想联翩:这要是给我妈当儿媳妇……
他一边也跟着劈材生火,收拾鱼身。两人不一会儿便一人手持了一碗白米饭,就着锅里的红烧鱼,吃了起来。
那少女看他一边吃喝一边啧啧称赞,不断点头,也细嚼慢咽,尝了几口,只觉得鱼肉细嫩,当真堪称上品。
正待此时,突然听门外一声叫喊:“哎呦,好香的味儿啊!”
这一声中气充沛,语音洪亮,虽人还在外,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
齐御风不禁心中一凛,心道这是有高手上门来了。
然后一人突然闯入这小庙,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矮胖身材,面容有些富态,身穿紫酱色茧绸袍子。
低头看了这小庙中两人,那人说道:“嘻嘻,这姑娘长得也不错啊。”
身后一人随之而进,这人面目倒是和善,身穿宝蓝色山东大绸袍子,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体态清瘦,倒有些老成持重的样子,说道:“师弟,莫要多事耽误了行程。”
那胖子回头笑道:“无妨,无妨,看两眼罢了。”
说罢两人,各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就地而坐。
齐御风一直冷眼旁观,看这两人神色剽悍,举手投足之间官气十足,后面那以为则轻捷灵动,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再看两人脚上穿着官靴,不禁心中又是一动,想这两人多半是福康安一党,。
先前那胖子嘟囔道:“老吃干粮,也吃得腻了。”
说罢转头对齐御风说道:“小兄弟,搭个伙借点饭菜如何?我给你钱。”他看那两人也没吃几口,倒也不嫌弃。
齐御风抬头看了看他,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摆出一副生意人模样张口道:“五十两。”
那胖子登时一愣,叫道:“五十两,甚么鱼这般值钱?”
齐御风笑道:“吃不起就说吃不起,珍宝斑马虎丝足鱼岂是任意所得,活该你个吊丝,买不起房你吃什么鱼?”
那胖子面色变幻几下,虽没听明白珍宝斑马甚么鱼,甚么吊丝,但却清清楚楚听他说什么买不起房,不由得争辩道:“哪有,我在京城有好大一座宅子!”
齐御风听闻面容一肃,正色道:“失敬,失敬,既然兄台坐拥亿万资产,是如此豪阔之人,这半条卡桑琅白鲟刺皮鱼,就作价三百两卖与兄台。这价格公道乎?如若嫌贵,我再打个特价,买一赠二,添两碗米饭如何?”
那胖子呵呵一笑:“我看你是故意为难咱家。”
齐御风摇头道:“哪有,哪有,这绿肺红腹帝王鲑鱼在潘达利亚千年难得一见,不买个好价钱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胖子指着齐御风,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哎,你这娃娃,老子吃你剩饭是看得起你。”
齐御风道:“剩饭留着喂狗,不是留着喂猪。”
对面少女略有些不解,一个劲的拿眼神看向齐御风,目中惊诧展露无疑,她不知为何齐御风为何强自出头,和这些人过不去。一双妙目秋水盈盈,尽是疑惑。
那胖子勃然大怒,蹭一声拔出腰刀,喝道:“小子,你活腻歪了吧?”
齐御风毫不示弱,道:“怎么着?这是想比划比划?”
说着也拔出长剑,跃跃欲试。
那穿宝蓝色绸袍的人赶紧站起身来,拦住两人道:“江湖相逢,何必动刀动枪。有话好说,我们吃完干粮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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