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陌离烟亲自做了一碗药粥,端来给宫云殇尝尝。
之所以要做药粥,是因为容沫说宫云殇不喜欢喝药,更不要说苦药了。所以陌离烟便往药粥里加了几味中药以调和苦味。这药粥的制作可是花掉陌离烟一下午的时间。她本不会做饭,连炊具都不怎么认识,全靠云烟楼的大厨一点点教给她的,第一次做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还未到门口,容沫突然从房中冲了出来:“公主,主子晕过去了。”
陌离烟将粥塞给容沫,自己赶紧跑了进去。
手搭上宫云殇的手腕,脉象又虚弱了几分,体温也高了许多。
“把厨房里我煎的药端来,快去!”
容沫闻言立刻去拿,陌离烟褪下宫云殇的里衣,绑在左肩的纱布上已经有血液浸了过来。轻轻解下纱布,拿出上好的金创药倒在了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宫云殇微微皱眉,陌离烟见状,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宫云殇自己处理本来也到位,但是用的药却不是最好的,可能是情势匆忙所致。
容沫端着药进来,看见宫云殇赤裸着上身,陌离烟小心翼翼地上着药的情景微愣一下,然后立刻回过神把药端了过去。陌离烟让宫云殇靠在自己怀里,尽量不去触碰他的伤口,接过药,想要喂他喝下,可宫云殇紧闭双唇,药怎么也喂不进去。陌离烟叹了一口气,示意容沫过来扶着宫云殇,自己则为他身后的伤口上药,然后仔细包扎好,两人配合着将宫云殇慢慢放到床上。宫云殇的眉头始终皱着,额头也不断往外渗着汗珠。陌离烟不再想那么多,端起药喝了一大口,将药含在嘴中,贴上宫云殇的双唇,将药缓缓渡给他。
不知为何,陌离烟突然想起那次宫云殇给她喂水的场景就应该是这样吧。
陌离烟摇了摇头,怎么这时候想起这种事。
陌离烟喂宫云殇喝的是消炎的良药,是云昊天所创,效果极好。过了一会儿,宫云殇的体温降下来了一些,但还在昏迷中。陌离烟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手不自觉地紧握着宫云殇的手。
“公主,我可否多言几句?”容沫突然开口问道。
“说吧。”陌离烟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将宫云殇一直紧皱的眉头抚平。
“公主,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身边有其它女人。”
陌离烟不语,等着容沫说下去。
“主子从来不让女人近身,但唯独除了公主。昨夜,公主毒发晕倒,是主子强撑着将公主抱进房间。公主应该知道,主子的伤当时有多么严重,好几次主子都要晕倒,但还是先为公主包扎,解毒。处理完毕后,才匆忙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公主,我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在乎一个人。主子不让我告诉公主这件事,我擅作主张只是不想主子永远都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主子笑得那么温暖,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这一切全是因为公主你,公主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吗?”
陌离烟没有回答,脸色依旧平静。宫云殇的好,她知道。只是八年的情感并非八天就可以完全抛下。她知道他悄悄递出暗号不让埋伏在皇宫外夜殇阁的人动手,她知道她背着他出皇宫时容沫就一直跟在身后,她也知道他偷偷为她肩膀上药。她都知道,但她没有拆穿。
“可以跟我讲讲他的事情吗?”
“这......”
“不必勉强。”
容沫看看宫云殇,他应该愿意让陌离烟知道一切吧。
“主子是西云国皇子,母妃是皇帝宫傲辰曾经最受宠的妃子诗妃。在主子出生时,诗妃的妹妹语妃趁诗妃身体虚弱之际下毒害死了她,给外人造成诗妃产后血崩的假象。之后语妃收买了一个道士来宫中做法,道士称主子乃不详之身,会克死双亲,乃至丧国。宫傲辰深信不疑,于是将还是婴儿的主子丢弃在宫外的破宅之中,任他自生自灭。语妃为显示自己的贤惠,派了几个人照顾主子,但他们都对主子冷眼相向。主子说过他从记事起便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后来,主子遇到了他的师傅,师傅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他,并将我派到他的身边。主子杀了语妃派来的人,自此变得冷酷无情。再后来,有一个人告诉主子夜殇阁真正的掌门人原是他的母妃,诗妃死后夜殇阁衰败下来,那人希望主子可以重新带着夜殇阁走上正道。主子答应了,成为夜殇阁的阁主,并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宫云殇。主子为了不引起皇室中人的注意,制造了一场火灾,假称自己的容貌被烧毁。因为见过主子的人不多,所以主子平时便以真面示人。公主一定听说了殇王如今还在殇王府的事情吧,那是主子派人冒充的,目的是为了能安心帮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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