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嫣只觉得胸口一滞,胎记……她的身上并没有胎记。
“嬷嬷,你会不会记错。”
“不会。”白嬷嬷斩钉截铁的答。
“可是这说不通啊,我不是娘的孩子,那我是谁?娘为何要抛弃自己的孩子,娘的孩子又去了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在夏侯嫣脑中盘旋,急于找到突破口。
白嬷嬷似乎也陷入了混沌,道:“这也是奴婢不明白的地方,奴婢只记得在夫人出了月子大概三个月的时候,有一次说要去给因为战乱辗转到极乐的乞丐布粥,每次夫人做善事都是带着奴婢,可是那次却没有,只带了几个平日里不怎么知心的丫头,但是那日之后,极乐城就出现了乞丐暴动,跟去的丫头也死的死,伤的伤,夫人不知所踪。”
“后来呢?”
“一月后,夫人安然无恙的回府,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奴婢却知道,那孩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孩子了。”说到此处,白嬷嬷突然不自觉的摇摇头。
小孩子本就长的差不多,在月子中的孩子更是难以分辨,而当时赫连氏生产后夏侯博忙于应付南宫无庸的打压,也便没陪在赫连氏身边,自然对孩子被换毫无觉察,而江氏本就不待见赫连氏,更不会去管赫连氏孩子的事,倒是白嬷嬷,一直在身边,发现孩子被换也在情理之中。
白嬷嬷见夏侯嫣在思考,怕她想不开,这才又道:“小姐不要多想,当日乞丐暴动,夫人突然失踪,许是孩子出了事,夫人不好和老爷交代,所以从外边抱了个孩子回来都未可知,不管如何,夫人待小姐总是好的。”
真是这样吗?夏侯嫣看着白嬷嬷的眼,不禁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和那个叫蝶舞的女子息息相关呢。
想起这些年的成长,虽然自己没察觉什么,可是明眼的人似乎看得出夏侯嫣既不像夏侯博,也不像赫连氏,当年夏侯鸢她们还嘲笑自己是小野种,久而久之,连父亲夏侯博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些许厌弃。
她本以为那是因为母亲不受宠换来的诋毁,如今看来,倒是另有出处。
“小姐,奴婢有一事还是要和您说,不然奴婢的心永远不会安宁。”
白嬷嬷突然的歉意之语叫夏侯嫣微微愣神,随后她微笑道:“嬷嬷请说。”
白嬷嬷像打定了心思,一副赴死的表情,道:“其实……夫人的死……另有蹊跷。”
“什么!”夏侯嫣蹭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凝视着白嬷嬷,为何现在才说,莫非……
看着夏侯嫣眼里的怀疑,白嬷嬷苦笑道:“小姐猜的不错,奴婢便是那凶手。”
“嬷嬷……”夏侯嫣呼吸急促:“你就不要拿嫣儿寻开心了吧。”
“多谢小姐的信任,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你母亲不愿意交出神兵谱,你父亲见你母亲如此不识时务,便动了杀心,毕竟她是巫族的后人,若是被皇帝知道巫族还有人活着,而且可能因为神兵谱威胁到他的皇位,一定不会放过夏侯家的,所以你父亲一早的意向便是从你身上入手,奴婢知道了你父亲的计划后,想要带夫人离开,可是夫人却毅然的吃下了送来的毒药,这才导致了常年的咳疾,最后痛苦死去,一来你母亲心已死,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奴婢,这份情谊奴婢永远不会忘记,但是毕竟是奴婢亲手送上的汤药,这份罪孽,奴婢不敢抹掉。”
夏侯嫣的血液在沸腾,她紧闭双眼,十指嵌进皮肉里,紧闭的唇齿不知何时竟咬破了皮肉,让人发狂的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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