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骛抬脚快步的追了过去,却没有抓住三春那快速飘动的衣角。
李骛看到三春坐在了床上,笑嘻嘻的走过去,伸出胳膊打算搂抱她,却被三春嫌恶的躲了过去。
三春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阿贵娘,“给三少爷准备热水,再让阿良过来服侍三少爷洗漱吧。”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屋子。
李骛目瞪口呆的看着三春的背影,张嘴喊了两声,“三春,三春。”三春却连头也没回的走了。
李骛快速的洗了个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刚穿上的衣服又被打湿了,凉冰冰的贴在身上,及其的不舒服。
他此时,无比的怀念三春在的时候,每当他洗完了澡,三春都会拿着干净的布巾,轻轻柔柔的为他擦拭着头发,直到半干了,在拿着梳子为他梳理开。
李骛自己拿着布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穿上外袍就出了屋子,阿贵拿着大氅在后面追着,“少爷,披上大氅。”
李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三春,问过了阿平娘子,才知道三春午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一直到了晚上,三春才回到家,她对站在门口等着她的阿贵娘说道,“你们不用等我吃完饭了,我已经吃过了。”直接去了东耳房。
阿平娘子赶紧张罗着给拿了两个炭盆送进了东耳房,看见三春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到阿平娘子,三春叹气,问道,“阿平娘子,你说这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阿平娘子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秀气的瓜子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她听见三春问她,有些局促的扯了下衣襟,“三少奶奶,那些个大道理我也不会说,我就是觉着吧,这人活着吧,都挺不容易的,沟沟坎坎的没有个尽头,要是遇到了难处就不往前走了,那怎么行呢,这世上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三少奶奶,您说呢?”阿平娘子从三春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来,肯定是跟三少爷生气了,阿平他们一家子是王府的家生子,从小就在王府伺候主子们,对于这个三少爷的脾气性子,他们是特别的了解,以前在王府里,只有王爷在家的时候,才能管住三少爷,开始,王爷多数时候不在王府,所以,三少爷就无法无天的折腾,要说这三少爷啊,模样长的那是一等一的好,比那女孩子还要漂亮几分,可就是这性子,也不知道怎么码子事,专是个爱惹事生非的,三天两头的有人找上门来,不是今个把人家的酒楼给砸了,就是明个看谁不顺眼把人给打伤了,弄的王府的总管见天儿的跑去给人家赔损失费,赔伤药费,那银子就好像流水一般哗哗的往外淌啊,现在只要一提敬亲王府的三少爷,满京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就连小孩子都会说:防火,防盗,防三少。
阿平娘子暗自叹气,心里同情这个三少奶奶,多好的一个人啊,这长相就是在京城里,也是头等的,性格也好,即使对着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不笑不说话,可是却摊上了三少爷这么个霸王,唉,这都是命啊。
三春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命’,她以前是不信命的,可是自从她一觉醒来,发现到了这个跟历史根本就不搭嘎的朝代后,她就信了命,她觉得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到她死不瞑目,所以,让她来到这里再重新活过一回。
她本想着,既然命运安排她到了这里,那么,她就要好好的活着,努力赚钱,好好地孝顺陶安跟宋氏,再找一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嫁了,过一辈子小日子。
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五岁那年的春天,陶安去外县访友,看到了人家一个七岁的男孩子,没有儿子的陶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恨不得带回来给自己当儿子,他那个好友看着好笑,就提议两家做个娃娃亲家,陶安自然欢喜,大春,二春的年纪都不合适,只有五岁的三春年龄相当,于是,就给三春定下了这门亲事。
谁知秋天的时候,那家就传来了信,三春的小未婚夫掉进湖里,殁了。
没过多久,就有传言出来了,陶安家的三丫头陶三春克夫,于是,所有家里有适龄男孩的人家都避着陶家,好像生怕陶家把三春嫁给他们家似的,为此,宋氏很是生气,一直念叨着,一定要给三春找个好女婿,让这些人狗眼看人低,让他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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