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南许久没有经受这般疼痛了,这种感觉倒是越来越清晰的让她想起很久之前,久到不知道那段日子究竟过了多久,八年,整整八年的南征北战,她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痕,若不是见到韩止战那日的癫狂。怕是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如今,倒是淡然了许多,这一生,不求功名,但求心安吧……
那种算计,害人,步步为营的日子,一日都不想再过了,方是明白了,娘说的那一句,但求此生无争。
“回禀皇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要江谋士小心谨慎,切勿让伤口再次裂开,不日便可康复。”御医小心的回禀道。
“知道了,下去吧。”司马翘楚点了点头。
御医竟然屁滚尿流的一溜烟跑没了影,江皖南看着御医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她皱了皱眉问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般惧怕我?”
“呵。”司马翘楚轻笑一声,瞟了眼江皖南沉声道;“因为没人敢跟朕说皇上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
江皖南突然一愣,这般想来,还真是着实有些不妥,只是她心中倒是忘了司马翘楚是一国之君,她十分惶恐的看着司马翘楚,司马翘楚轻声安慰道;“无碍,一个御医而已。不过你说得对,若不是我挑衅韩止战,你就不会受伤。”
“你真不用自责,这点伤不算什么,想当年……”江皖南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稍有些紧张的咳嗦了两声。
“想当年?”司马翘楚狐疑的望着江皖南如同审度一个不可信任的人。
“是啊,想当年看见我爹从战场归来伤痕累累,便是觉得,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呵呵……呵呵……”江皖南立刻扯了个慌解释道。
“是吗?江皖南,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司马翘楚不依不饶的问道。
“没有,我能瞒你什么那?没有没有。”江皖南立刻摇头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瓮中捉鳖中计谋,可见你并不惧怕战场,若是因为你是江苍的女儿这个理由也未免有些牵强,自古以来,女人是不能进军营的,可是你对军营十分熟悉,江皖南你到底有什么过去当年?”司马翘楚鹰隼明亮,看得人心里发慌。
江皖南摇头道;“你说什么那?我听不懂,只是兵书看到多了些,不过运气好,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让你打了胜仗。”
“骗人。江皖南你胆敢骗朕。”司马翘楚不依不饶道,他猛然靠近江皖南紧盯着她的眼睛,江皖南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的脸迅速的涨红,不知道怎么了,面对司马翘楚的时候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心虚,头晕眼花,心跳加速,甚至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江皖南为了避开司马翘楚的眼睛猛然把头转到一边,司马翘楚便如同胜利一般精神矍铄的指着江皖南大笑道:“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地跟着你爹打过仗?”
“啊?”江皖南一愣,竟有些回不过身来,她皱了皱眉不悦的推开司马翘楚厉声道:“是是是,被你发现了。”
“我就说,这世间不可能有女子天生就会打仗,这种天赋已经让七尺男儿都有些嫉妒了,若是真的没上过战场,这个世界还要男人做什么?”司马翘楚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于是乎十分的开心,他坐到江皖南身旁,顿了顿,还是有些迟钝的开口问道;“那日,你为何要离开军营?又是为什么会落到韩止战的手中?”
“我当时有些生气,就骑着马出了军营,一时间忘了这是边境,竟然在马背上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战国的军营中了。”江皖南叹息道。
“你为什么会昏过去?”司马翘楚蹙眉问道。
“还不是因为!”江皖南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愤怒的看着司马翘楚控诉他当日的恶形恶状,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手,她险些丧命,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江皖南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就晕过去了。”
司马翘楚眸色一暗,突然从怀中拿出那个被江皖南遗失的口哨,蹙眉道;“你当时是否恨透了朕,所以连这个都一起扔掉了?”
江皖南看到口哨十分高兴,突然大笑起来,从司马翘楚的手中抢过口哨道:“虽然当时生气归生气,可是这个口哨却是不小心丢失了的,我醒过来之后还一直在找,怎么会在你手上?”
司马翘楚柔声道;“那****本是想着跟你讨论军情,可是却一直不见你来吃晚饭,于是就去你营帐中找你,却发现你根本就未在军营,我便下令寻找你的下落,结果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只是在一条河边找到了这个,却不见你的影子。”
江皖南如获至宝一般的把玩着口哨,似乎对司马翘楚说了什么根本不感兴趣。司马翘楚突然把江皖南揽入怀中,他紧紧地抱着江皖南沉声道;“皖南,今日朕把这个口哨再次送给你,他日,你凭借着只口哨可以让朕为你做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朕都会替你完成。”
江皖南一皱眉,她心中此时就有了一个想法,拓跋阿娇不能留在军中,可是她想了又想,还是把话收了回去。她紧握着口哨,有些犹豫的问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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