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徘徊不定,手中拿着敌军送来的书函不知是否该呈给司马翘楚,他从小看着司马翘楚长大,自然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如果将书函交给他,那么司马翘楚一定会力排众议单刀赴会,这样的行为太过危险,既然韩止战送来了请帖,自然是做好了所有鸿门宴的准备。
可是,如果不将书函呈给司马翘楚,东窗事发,依照司马翘楚的脾气,一定不会原谅他们,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荀夫子在帐篷中越发的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决定将这封书信呈给司马翘楚定夺。
司马翘楚从书案中抬起头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望着迎面而来的荀夫子淡然道:“夫子果然没让朕失望。”
荀夫子一皱眉,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起书函,低声回道:“果然,皇上已经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些眉目,朕便是在想,若是夫子不来,我该如何惩戒夫子,还好夫子终究是来了。”司马翘楚扶起荀夫子接过他手中的书信,慢慢打开。
随着信函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缕青丝,司马翘楚目光微顿,打开书信,看了看,突然沉默下来。
荀夫子不不解的问:“皇上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我们,分明只有朕一个人。”司马翘楚轻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信函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皖南真的在韩止战的手中,只是让我意外的是,韩止战竟然会一用江皖南作为诱饵设下鸿门宴,多此一举。”
司马翘楚不屑的一笑,摇头道:“朕倒是真的不信,朕不出现,他便能真的将江皖南以敌军奸细的身份处死。”
荀夫子立马点头如蒜捣,一脸紧张的表情即刻舒展开来,赞许道:“皇上说的是,倒是老臣自己多虑了,老臣早就该想到我皇英明,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分轻重单刀赴会的莽撞之举。”
“嗯?”司马翘楚一蹙眉一脸疑惑的表情望着欣喜若狂的荀夫子不解的问道:“朕有说过朕不去吗?”
“啊?”荀夫子大惊失色,呆若木鸡的望着司马翘楚,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去,是一定要去的。”司马翘楚轻笑道。
“皇上啊……”荀夫子沉重的叹息一声,练练劝谏道:“这万万不可……”
看着荀夫子前后态度转变的剧烈,司马翘楚眉心微蹙的问道:“夫子,要去的是朕,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皇上,这可不是儿戏的事情啊,你是一国之君,老臣死不足惜,可是皇上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皇啊。皇上……”荀夫子唉声叹气道。
“停停停……夫子有开始了……”司马翘楚稍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荀夫子道:“夫子,你可知道,这世上对于帝王来说,最可怕的是什么?”
“这……老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荀夫子目光狡黠,沉声道,自知是司马翘楚话中有话,就是为了要游说他,荀夫子自然不愿意接话。
司马翘楚笑了笑说;“是恐惧,和懦弱。”
司马翘楚目光炯炯,嘴角轻笑,薄唇轻启:“天下之大,不乏将相之才,却无论是乱世春秋还是盛世太平帝王之才罕有,其原因就是鲜有人用于过人的胆魄和决断,夫子被恐惧蒙住了双眼,看不见这个死局中独独留下的那个反客为主的生门。”
荀夫子仔细的琢磨这司马翘楚的话,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忧的说:“话虽如此,可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但凡遭遇如此大战,机会便只有一次,且千钧一发之际生死无人能预计,是交易都有等量交换的价值,即便是一场赌局,也有与之对应的赌注,老臣只是觉得,皇上没有必要下如此之大的赌注,赢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可若是输了,便是万劫不复,值得吗?”
司马翘楚笑了笑说:“夫子果然雄辩,若不是从小耳濡目染,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说服夫子。”
“皇上啊!此事非同小可。”荀夫子的表情和孙坚苦大仇深起来,就连语气都跟吃了黄连一般语重心长。
司马翘楚连忙打断他:“你放心,我虽然会赴约,但是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赴约,楚中城一战最为关键,此时断不能有任何差池,我会部署好一切,虽然准备充分,也还需要借助一股东风,如今韩止战的请帖就是这股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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