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为荒唐的是,这一切,没有答案!
“所以,我便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制作卷轴指引我自救,以为你不想得罪任何人。”东方婳鸢注视着江皖南沉声道;“你知道那个控制念琳琅的人一定有着雄厚的势力,如果今日是你力挽狂澜,就下了东方家,那么便成了那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分分钟除之而后快,并且也会让东方家的异己怀恨在心,虽然得到了皇太后的赏识便落入了众矢之的,今后在皇宫中的日子便会更加的艰辛和惊险。”
江皖南微微蹙眉,不知道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中所想,还是因为东方婳鸢的话太过于出人意料。
东方婳鸢却如释重负的说:“而你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却下足了功夫,得以确保事情按照你所设计的方向发展,便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拔掉那个组织设立在储秀宫的眼线,却和整件事情划清界限,最为重要的是,你甘于人后,让我出尽了风头,这样我变成了太子妃最有希望的人选。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么一想,我可还该谢你?”
江皖南当初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是不想东方婳鸢被人陷害,而不告诉她的原因也十分简单,就是怕她直来直往的性格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机可乘设下连环计自食其果。可是如今被东方婳鸢这般曲解下来,江皖南竟然都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愿意解释,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全部的理解,又何必多费浙西唇舌,倒是显得心中有鬼。
江皖南对东方婳鸢的分析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只是笑了笑问道:“所以那,你说了一晚上,我听了一晚上,如今也该说些正题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这般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江皖南你是个可怕的人。”东方婳鸢注视着江皖南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可是江皖南却被东方婳鸢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觉得身后一股冷气冒了上来,总觉得毛骨悚然。
“你能看透所有人,却没人能看透你。你能控制一切看似不能控制的东西,你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东方婳鸢皱眉道。
“所以那?”江皖南嗤笑着问道。
“我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们变成敌人,你该有多么的可怕。”东方婳鸢蹙眉道。
“我不会与你为敌。”江皖南不耐烦的回答道。
“可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与你为敌。”东方婳鸢当机立断的回答道。
江皖南为之一愣,她看着东方婳鸢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她的眼神沾染了杂质,看起来已经不是原来那样清亮,变得有些浑浊,她似乎也不再是哪个会不假思索出手帮助弱者的女子,也不再是哪个跟她并肩携手一起偷懒耍滑的女子。
变了,好像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变得黑白颠倒,她只知道皇宫改变一个人的速度尤为可怕,确不曾设想,这个速度竟然可以快到这种程度。
好一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与你为敌,一句话便是让江皖南无话可说,她只能蹙眉看着东方婳鸢。跟过去的她告别,却不想在认识新的她。
因为在皇宫之中,被设计陷害一次。便可摧毁一个原本天真无邪心无城府的女人,变得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真可怕,东方婳鸢已经完成了蜕变,她从一个进宫只是为了父命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要在皇宫生存下去的女人。成熟似乎只要一个瞬间……
“随你……”兀长的沉默过后,江皖南轻描淡写的随口而出随你两个字,面对皇宫这个地方,她早就没有了半点斗志,只图个平平安安混吃等死。
东方婳鸢的目光中隐隐的有些忌惮,她看着江皖南沉声道:“江皖南,你不必这般不屑,你如今的一句随意,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若你在宫中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便会变成这个皇宫中最可怕的人物,你会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计代价。你就是这样的人,温和善良只是你狼子野心的伪装,在虚假的外表之下,是你嗜血残忍的本性。你只是还没有完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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