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闲诗果真没有再上过屋顶,一次也没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乖乖地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床顶发呆。
经过漫长的发呆,不知是强撑着的眼皮子终于累极,还是她的心累极,终会无奈地睡去。
多年来,夏日的夜她已经习惯去屋顶,习惯吹着夏夜的风在夜空下入睡,一旦改变,着实不容易。
无数次,她不断用拳头轻轻地砸着发涨发痒的双腿,迫使它们再也别踏上发誓再也不能去的屋顶。
那里,再也没有适合她的枕,也没有适合她躺下的一席瓦地,更没有所谓的朋友。
无数次,她用手轻轻拍打着脑袋,迫使自己不要再想那个被她第一次赋予诨号的男人,猜测他是不是就在屋顶,或者是何姿态……
好在,漫漫黑夜终会过去,迎来灿烂的白日。
当白日来临,所有黑夜所带来的不适随着暂时消失,代之以平静与快乐。
花家仍旧没有真正的主人驻守,但她有妹妹作陪,过得再也不会孤单无聊赖。
为避免闲燕出门再度会被杜有算计的危险,姐妹俩这几日皆没有出门,走动的范围除了花家大院,还是花家大院。
对姐妹俩而言,只要能像往常那般时时刻刻腻在一起,无论待在哪个地方,都可以快乐无穷,生出不断的乐子。
譬如在池塘边,她们可以每人捡几块小石子,比赛谁扔得远,或者谁能掷出更大的浪花。
譬如树荫下,她们一起抬头,细数着阳光下熠熠闪光的绿叶,或者讨论哪一片最漂亮。
譬如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玩起儿时那捉迷藏的游戏。
……
一起长大的姐妹,早就学会了如何在各种情境下生出快乐来消磨时光,而如今姐姐已经嫁人,妹妹只来暂住,两人便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辰光。
许多人都说闲燕没心没肺,但事实上,她心眼聪慧,比谁都看得分明。
每日,她都会问一问花流云的动静,闲诗不是转移话题,便是说他忙于生意,而丫鬟们统统一问三不知。
终有一日,闲燕再也按捺不住,直截了当地问闲诗道,“姐,姐夫晚上回来睡么?”
闲诗移开她直视的眸光,回答,“偶尔。”
“哦,这么说来,自从我来花家住之后,他一次都没偶尔过?”
闲诗望向闲燕认真且隐忍愤慨的脸,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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