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歌说,“这里是尊神之力衍生的汨桑幻境,隔绝外物,你不用白费力了!”
这汨桑幻境,我以前听二哥提过,他说是尊神对决时所衍生出来的巨大磁场,天道为善,为避免尊神相斗祸及三界,一旦双方法力相冲,此幻境则自动出现,且要四十九日方能消失。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要命的事,“可,可而今天地前除却你祭歌尊神,还有哪位端得起尊神的位分?莫不是你闲来无聊,自己与自己打了一架吧!”
若是这样,此人堪称神经病且变态狂。
他眼神扫过我的眼眸,云淡风轻道,“谁告诉你这小丫头而今天地间除却我便没了其他尊神?”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还有么,是谁啊?”
他闭上眼睛,斜靠在榻上,安静地躺着,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轻轻吐出一句,“扶摇!”
扶摇?
传闻远古三大尊神,映渺,墨潇,祭歌,却生生没听说过这扶摇尊神,哪怕是上古流传的那些典籍中,也丝毫半分没有提及。
看来,那些纂书记典的,都是些粉饰太平的家伙。
“是个挂着神的名儿,做着魔的事儿的疯子……”祭歌尊神慢条斯理翻了个身,说。
我有些好奇这样一个看着不太正经的尊神,他会对帝女映渺有何评价,一不留神便问了出来。
祭歌微微抬了抬眼皮,道,“她呀……”说着又自嘲般低笑两声,“呵呵,是个法力高强脾气死臭还好吃懒做死不要脸的臭丫头……”
我目瞪口呆,法力高强自是可以揣测一二的,毕竟能成为帝女,统治三界,实力绝不容小觑;脾气死臭勉强也说得过去,通常有实力的人,都比较有架子,有架子的人脾气通常也不会太好;至于好吃懒做嘛,前些日子听师父提过,我此番也并不多讶异;唯独这死不要脸,唔,我想不太通。
“你这作为臣子,如此说帝女,唔,会不会不太好?”我小心翼翼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我已经很客气了,你若是同样的问题去问墨潇,我保管他措辞不会这么斯文了!”
连死不要脸这样不斯文的词汇都用上了,敢情他还觉得自己很斯文?
“我看你疑惑得很吧,也罢,反正我们困在这个里出不去,我便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祭歌翻身坐起来,指尖一绕,化出一个茶几,上面还有一个茶壶,两个杯子,上好的落辰青茶叶,还变出几束鲜花,撩人香气扑鼻而来。
我觉得,祭歌尊神他,乃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尊神吧。
于是,我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他斟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说,“那些位分什么的,都是虚无,待你活到我这岁数,便知道什么叫寂寞了!”
我虽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还是恭敬双手接过,“谢谢尊神。”
“映渺,呵呵,那个臭丫头……”他喃喃说着,好像每个提及她的人,都会是这样的表情,“真是个坚强得让人心疼的笨蛋呢!”
“尊神,你喜欢她吧!”
我觉得说这话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处于不知死活的阶段。
待到反应过来大彻大悟到自己是多么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时,祭歌却浅抿了一口淡茶,道,“你倒看得通透,怎的整整三千万年,她硬是看不见呢?”
唔,原来是个单相思。承认得很坦荡的单相思!
提了几句映渺,祭歌突然说道,“小丫头,我教你道法吧!”
我愣了愣,“哈?”
他凭空祭出一把雪刃,在殿中腾空而舞,刀光剑影映着他清澈的眸子,平白多了几分英气。
我早听二哥说过,祭歌尊神是司战之神,他的功夫向来苍劲,洪荒中的几场大战,都是祭歌尊神挂帅凯旋的,若论战功,祭歌绝对是第一把手,然而,他却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这一点也让后生神魔百思不得其解。
大抵是关于帝女映渺和墨潇尊神的传闻太少了吧,我对那两位早早羽化散在天地之间的两位尊神并不了解。
“记住,这是平地飞雪!”他雪刃飞舞,仿佛划破腾起的云雾,霎时飞雪漫天。
我看得有些呆了,好俊的功夫。我看他平地扬起狂风大作,雨雪夹飞,飘飘衣袂间,我觉得这好像是个女儿家的功夫。
他微微一顿,将雪刃丢给我,“小丫头,接着!”
我慌忙伸手去接,当雪刃落到我手中时,莫名其妙,我竟隐隐有种血脉相连的错乱。
“师父说我法力根基不稳,不适合练这种太过高深的道法!”我有些怕辜负了尊神的期望。
他看了看我,说,“你必须学!”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十分坚定地看着我,“你必须学!”
我想了想,横竖四十九天要被关在这里,若是能得一介尊神指点,倒是件美事。
祭歌说这套功夫须得在冰天雪地里练方能成功,我正懊恼上哪去寻找一片冰天雪地,却见他微微抬手一挥,周遭景象瞬息变换,茫茫冰原呈现周遭。
“唔,我竟忘了你是尊神!”
练功之余,尊神多是坐在幻化出来的那棵菩提树下奏琴,琴音浩渺,不绝如缕,似战歌,却又情谊绵长,如情曲,却又雄浑悲壮。
我握着雪刃在冰上飞舞,看他指尖撩拨,白衣翻飞,一挑眉,一垂眸,都是那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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