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宽阔的中学路被未开进锡渝一中的轿车占了满满的半条通路,长队一直消失在遥远的樱花路。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远处鱼贯而入,见缝插针般驶进了石壁雕刻着锡渝一中四个大字的校门。轿车停定,一个身穿绿色碎花裙子的齐肩短发女孩从车内走出来,容色看不出一个新生应有的欣喜与好奇。那样一个干净明朗的女孩眼神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车的另一边走下来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他阔步走到女孩的面前,低头和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置若罔闻地独自从交错的车间走过,男子不得跟过去。
刚开学一天,学校拥挤不堪,对于身后的男子的所有行径,女孩不是气愤地拒绝只是彻底的无视,对她而言他仅仅是空气般隐形的存在。
路过一片盘根错节的爬山虎崖壁时,女孩顿了一下,看着那些纠缠不清的翠绿忍冬,突然感觉到了无限的活力。身后的男子见女孩没有反应,试探性的叫了句:“羽菲?”
这个叫羽菲的女孩倏的回过神来,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手指无意识的去触摸爬山虎那苍翠的叶子,指尖触电般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惬意又清凉爽快。她边走边用手指扫过爬山虎嫩绿的叶子,心情欢快起来,脸上也不禁有了明亮的笑靥。
这一幕被身后的男子尽收眼底,屏气凝神地看着羽菲那如花的笑靥。如果说红花绿叶是完美的组合,那现在羽菲的美丽笑靥和这烂漫的爬山虎更是完全融为一体,美目夺目。
这么美好的笑靥却从不为自己绽放,他,夏亦,夏羽菲的父亲,却得不到女儿一个明朗的笑。只是那样的漠然,无视到让人心寒。
女孩从欣喜中回过头来,发现了夏亦在凝视着她,那种感觉真切又疼惜。收起笑容的同时,心情杂乱无章。
一切的入学手续都是夏亦一手操办的,夏羽菲只需要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等着知道哪个是自己要去的教室。
无聊之际,夏羽菲看到了学校到处都是被修剪规整的松树,他们沿着道路的两旁蜿蜒而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夏羽菲站在路的入口静静发呆,所有的都是回归到一个点,道路是,树也是。无论中间是怎样的一个渐变,最后也只是一个点,人生是不是也是?
夏亦好不容易从那些学校领导级、教师级的花痴色女中逃脱,拿着缴费单来找夏羽菲,却不见其踪影。
在一位短发女人主动的带领下,才看到了出神的夏羽菲。
“羽菲,我到处找你了,你现在拿着书包去上课,今天已经开课了。”夏亦看到夏羽菲后,走到她身前,把缴费单递给她。
夏羽菲被突然的声音打断发呆,无意识的接过单子,抬起头来,猛的感觉教学楼上有人看着她那个方向,虽然看得不清,可还是有那么种感觉。
回过神来,看手中的单子,不禁想起哥哥来,以前的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的总是哥哥,为自己办理入学手续的也是哥哥。可是现在,他却在遥远的异国。
夏亦把单子递给她之后,交待了声把单子交给老师,说自己有事就走了。夏羽菲就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跟着那位短发的女人去自己的教室。
如果是哥哥的话,会一直送她到教室的,要看看教室环境怎么样,要看看人多不多,班风好不好。可是夏亦就这样走了,对他来说,送她来只是个任务吧,一点诚意都没有,又或许相比他的工作而言,她显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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