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蓓蕾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实在是太坏了。
那里疼得头脚一身冷汗的卓凡,面如土色,嘴唇苍白。鬼门关转了一圈,不过如此。
他一个豪门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不敢说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拿月亮,但挨打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像今晚这样的重伤害,他更是第一次承受到——委屈到黄海泛滥也难以形容了。
他都想拎起方蓓蕾,狠揍一顿了,但奈何身体不给力。
缓了足有半个小时,卓凡才感觉好一些,缓出一口气来。僵硬的身体,总算能动一动了。
等他终于有了力气,去寻床里躺着的罪魁祸首时,方蓓蕾已经一气翻了n个身了。此时摆出的造型,更纠结成麻花状,两条腿缠在一起,与上身扭成一个s型。
卓凡单手撑床,看着方蓓蕾睡成那副模样,心头燃燃的怒火,渐渐凝固下去,一双漆黑的星目越聚越紧,两道目光凝聚成一处,落到方蓓蕾的身上。
方蓓蕾差一点打个寒颤出来,她的心跳加速了两下。
果然,她的选择是对的,挺尸这个应对方法,虽然说出去挺寒碜,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至少卓凡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没有立刻做下一步动作的。
她若是之前反应过激,在卓凡对她动手动脚时,与卓凡正面冲突,估计现在已经被卓凡吃干抹净了,连点辩驳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卓凡用幽深莫测的目光,看着方蓓蕾足有三分钟,他确定不了方蓓蕾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睡,刚才那一脚又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
他更倾向于方蓓蕾是真的睡了,那一脚是无意识的。在半瓶红酒的作用下,方蓓蕾不可能还清醒,更不可能还如此隐忍,最后还能冷静地踢出那一脚来。
在刚刚那般情况下,这样狡黠的反击,连他都想不到做不出来,何况乎是方蓓蕾。
但不管方蓓蕾是不是故意的,他今晚的行动注定是落空了。
他那可怜的下半身,今晚再想要振作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没废掉已经是侥幸了。
他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撑着身子的胳膊一软,身子重重地跌座在床上,很快,顺势躺到了方蓓蕾的身侧。
方蓓蕾那清幽的体香,顺着窗口微微送来的夜风,进入了卓凡的鼻息,一股沁然融合他的身体,也使他清醒了许多。
他回想起这么多年来,与方蓓蕾的点滴,从十年前直到今晚。这一夜,无眠。
方蓓蕾亦是如此,只不过,她想的不是从前,而是今后。
这两个同床异梦、各有心思的人,折腾到清晨,太阳要见朦胧的光了,才先后睡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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