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房间里静的可怕,只听到老式的自鸣钟钟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长安和金丝眼镜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
“何必拉关系用亲情打动她?根本就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罢了。”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少女冷哼一声,噔噔噔踩着小碎步跑到长安和金丝眼镜中间,伸出纤细的手臂,挡住两人交汇的实现,“许爷爷从前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话还没说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霏霏!别说了。”王简大声地制止道,赶紧走上前去,把她拉到身后,防备地看着长安,“童言无忌,霏霏只是小孩子,身上还带着病,你有什么冲我来。”这人的怪脾气和武力值他已经见识过了,要是霏霏被她打伤,再引发先天性心脏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童言?长安看着躲在王简背后哭得梨花带雨的霏霏,用力眨了眨眼睛。如果她的神智清楚,眼睛也没有问题的话,这位姑娘明显已经年过二八了好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老,王简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是女童。
“二、二哥……对不、不起。”田霏霏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将落未落的,苍白的小脸颇为惹人怜爱。她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不平道:“我就、就是看不惯她、她这么糟蹋许爷爷和整个许家的心、心意。”
王简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乖,不哭了,待会儿又要喘不上气了。”扶着田霏霏到椅子上坐定。长安发誓她看到了田霏霏那胜利者的表情。
哦,愚蠢的男人!怎么柔弱小白花在这个地方还是如此的受欢迎,长安默默地扶额,却意外瞟到金丝眼镜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一副窥伺猎物的神情,他居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过?长安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不想卷进他们的是非中去,先不论他们刚才那些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事儿,与她无关。
“抱歉,我刚才已经说过,不认识你们,从前的事我也全都不记得了,就此别过。”毕竟是救过自己又套出点消息的人,长安还是颇为礼貌地解释一遍。
脚底抹油,转身就走。
金丝眼镜缓缓收回落空的手,想到她刚才躲避时,敏捷的身手,不由地微眯了眼睛。一个箭步向前挡住长安的退路,他伸出一只手来,说道:“你好,我是宋泽,不如来做笔交易。”
“哦?”有意思,长安抬起头来打量他,照样是一副死人面孔,只不过嘴角微微上扬,身上的杀气也收敛了起来。她挑眉问道:“为什么、凭什么?”
“因为你缺钱,凭我们能出钱。”宋泽像是笃定长安会答应,示意她握手合作。
长安盯着那张漂亮的面皮看了一会儿,缓缓地把手抬起来,移到宋泽的手边。宋泽嘴角的弧度加深了,果然现在钱就是她的软肋。
田霏霏看着两人越靠越近的手,手指控制不住地绞紧了裙子下摆,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贱人而已,凭什么宋泽就对她就不太一样,对自己就冷若冰霜爱理不理。凭什么她从小什么都不做,就能成为许明航的未婚妻子,而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年,还不能得到许家的认同。
从前田霏霏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金家有钱有势,可是现在金家都破产五年了,为什么许家还是要找到她。凭什么,凭什么!
一旁担心她的王简感觉到她浑身颤抖起来,忍不住关切地蹲下来问道:“霏霏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不舒服了?要不要给你检查下?”
田霏霏挤出一个娇弱又故作坚强的笑容,贴心地反过来安慰王简,“二哥我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你不要大惊小怪地说这么大声,我不想让大家担心。”
拜托小姐,你说的比他大声好多好吗?长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手掌一翻“啪”地一声清脆地打在宋泽的手上,“不好意思,我对你这笔交易没兴趣。”
宋泽嘴角的弧度就化作了讶异的嘴唇微张,“金迷,林咏荷已经把打在你账户里的钱撤走了。”在长安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说了一句。
钱?长安无所谓的笑了笑,“与我何干。”钱财本就是身外物,再说那是金迷的钱,她苏长安已经占了她的身体,不会再动她的银钱。长安径自拨开宋泽的手臂,旋开屋子的门准备出去。
看着长安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宋泽眼中突然晦涩不明,颤动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开口道:“你哥哥还在医院等你的救命钱呢!你哥他……快不行了!”
长安的脚步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哥哥?她苏长安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应该也是金迷的吧。金迷的哥哥?长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白景吧。
既然许家要利用自己,就不会不管白景,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最大的软肋就是他。所以,不予合作才是保护自己和白景最好的办法,虽然长安对白景没什么特殊感情,但是如果有能力,她还是希望能多救一个人。
没有理会宋泽的话,长安继续往前走,背后突然有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有暗器!长安侧身避开,一堆方形的纸片打在门板上,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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