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放歌再次清醒,睁开眼睛,已经是夜色深沉。
星空璀璨,令人痴迷,那种动人心魄的深邃第一时间就让他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如果不是突然横亘而过的一颗彗星,只怕他还要被那种洗涤心灵的美景禁锢更长的时间。
他想起来自己的处境,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挣扎着站立起来。
哎?他试着挥挥手,摇摇晃晃的原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原本受伤的肩膀,扭断的右脚居然都已经痊愈。虽然还是有些疼,但确实是不影响使用了。
“主神空间无所不能。”他第一时间就给这种现象下了断语。从过往几个小时的经历,尤其是那两个所谓的轮回者的死亡,他已经确定自己是在某个类似无限流的游戏空间里。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方式进入的。原则上,这种空间都是吸收死人的。一想起这个,他心里就很不爽。
借助微弱的星光,他发现那两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按照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说,就是被空间回收。在甲板上掉落着两个很小的闪闪发光的东西。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两件东西会发光,以徐放歌的眼神还真的就不见。一想起刚才躺在这里还是两具尸体,徐放歌就是一阵阵的反胃。野兽,他曾经杀过,人,这还是第一次。
托这两个小东西的福,徐放歌还捡到了那把匕首,就是忍者兄手里的那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尸体被回收。徐放歌也没有心思细琢磨,顺手就别在腰带上。倒是那两个小东西很是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两个一元硬币大小的,金灿灿的金币。
金币的表面上,散发着一种奇妙的毫光,让他可以清晰的辨别材质和表面的花纹。
这两枚金币形制一模一样。正面都是一艘在海上航行的小帆船,背面是一个竖起的眼睛,眼睛下方是一串奇特的符文。
这些图案都采用浮雕的方式铸造,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相当的精致。
“也不知道能不能换点什么。”徐放歌嘟囔一句,把金币郑重的揣进裤兜。说起来他现在这一身衣服,还是他上飞机时候的装扮。为了路上照顾熊猫抱抱,他穿的是工作服,而没有像其他团员那样穿便装。这工作服用轻便帆布做成确实结实,折腾了这么几个来回,基本无损。就是上衣已经完全被他的鲜血染红,估计是没法再穿了。徐放歌轻轻的摸摸工作服胸口处那一行小字:某某自然保护区,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方才那个神秘声音,应该就是所谓主神空间了,提示自己去找船长室。
船长室,如果不是在那个艉楼里,那还能在哪?
徐放歌收拾心情,先把那把匕首拿出来握在手中,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古怪。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谁敢不让我好过,那我就也不能让他痛快。束手待毙什么的,他可从来没想过。二十年前,他就跟着父亲巡山,一个礼拜在山上风餐露宿,学习各种野外生存的技能,学会如何跟野兽打交道。十五岁就杀过一头祸害庄稼的大野猪;十七岁那年就一个人追着一伙盗猎分子满山跑,一连五天不眠不休,最终逼得这几个大老爷们主动投降,求他高抬贵手。虽然后来上了大学有了工作,脾气收敛了,可骨子里那种硬气始终还在。
回想一下,那个忍者也真是倒霉啊。要不是他太过谨慎早一步出来,完全可以轻松的杀掉大汉和徐放歌。只可惜这家伙非得等到所谓的最佳时机。只是最终还是没想到徐放歌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居然还有翻盘的底牌,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艉楼位于船后部大约三分之一处。高有两米。在艉楼上层是露天的驾驶台,舵轮就安置在这个地方。在舵轮前面一点,是尾部桅杆,斜挂着几张辅助帆。现在已经残破。
艉楼的左手侧,是一道小门,大约一人宽。那个通向下层舱室的窖井就挨着门的右侧。
徐放歌站在门口,试着用手推了推。那门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住,纹丝不动。他使劲一推,硬把门推开。从门后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等差不多推开一道可以容人出入的缝隙,徐放歌侧身钻了进去。他一进去,那道门就再次无声无息的关闭。
嘭。一团灯光在漆黑一团的屋子里燃亮,突然的亮光让徐放歌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他赶忙俯下身,往右侧跨开两步,贴着身后的舱壁蹲下,手里握紧了匕首,紧张的用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等他适应了光亮变化,再次睁开眼,第一时间,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船舱不大,也就是十个平方的空间。
那一团昏黄的灯光,来自于船舱正中立柱上挂着的一盏风灯。除此之外,整个船舱里见不到任何物品。地板上干净的连张纸都没有。
“欢迎你,轮回者26。”那个平板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徐放歌可以确定,这声音来自于那盏风灯。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那盏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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