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也不知道会吃到什么味道的。
在朦胧中,徐放歌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台词。
他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像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而那句台词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想起来巧克力的味道,满口生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苦涩的味道让他立即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
映入眼帘的,是阴沉沉的天空,乌云翻滚,不时有闪闪电光在云间穿梭。在视野的边缘,一根高耸的桅杆笔直的插向天空,乌起码黑的桅杆上,横挂着几幅破烂的风帆,有开着大口子的、有碎裂成布条的,最惨的是只剩下巴掌大小两块布头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风帆?
啊,那么我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了?
一条船,恩,一条船。等等,我怎么会在船上?我不是应该在飞机上打瞌睡的吗?
徐放歌一个激灵,顾不得浑身酸痛,挺身坐起。
这一回,他彻底清楚了。自己确实是在一条船,确切的说是一条很破的帆船上。
这条帆船起来很古老,全木质的结构,大约二十米长短,宽约四米。一根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桅杆伫立在甲板正中,而他就躺在甲板上。
甲板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海藻、碎木、破铜烂铁之类的垃圾,起来是很久没人打扫的样子。再联系其刚才他到的那破烂不堪的船帆,徐放歌第一时间断定,这条船大概是个海难之后的产品。以他贫乏的航海知识,他也分辨不出这船到底是什么年代什么型号,但他敢肯定,起码不是自己所在那个年代的。
什么情况?徐放歌拍拍脑袋,努力让嗡嗡响的脑子冷静下来。
要镇定,要冷静,要注意素质。
徐放歌,你可是优秀人才,连续三年最佳饲养员获得者!一定要沉住气······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大吼一声:“有人吗?啊啊啊啊!”咳咳咳······他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自己连连咳嗽。
果不其然,毫无回应。
等他的声音消失,四周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响,是那种有节奏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
吱吱吱······
一声清脆的鸟鸣,一只白色的大鸥急速的从空中掠过,消失在视野尽头。
徐放歌缓缓的站起身来,感觉到一阵阵的虚弱。不过他能清醒的确认,自己这条船,应该没有在海上漂流,应该是搁浅在岸边了。因为他感觉不到船体的任何晃动。
他扶着船舷,探头向船外张望。
果不其然,他发现这条船是搁浅在沙滩上。船体的前半部分冲进了一个沙堆,后半部分正好被一块礁石垫起,悬空在海面之上。船头一只铁锚斜插在沙堆里,从拴着铁锚的铁链上锈迹判断,这条船呆在这里估计有些年头了。
在船头,高昂着木质的船首像,从徐放歌这个角度,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而且损毁的也比较厉害,依稀可辨是个动物的头像。
哎不对,动物的头像怎么会动?徐放歌刚反应过来,那个头像就活了过来,转眼间化作一只黑色的豹子,在空中一闪,就扑到了徐放歌身上。
徐放歌根本毫无抵抗,就被那巨大的力量直接扑倒在地,并且肩头踏上了两只巨爪,尖利的爪尖刺破了他的皮肤,深深的扣紧他的**。黑色的豹头,距离他的面孔不到十厘米,那黑豹呼吸出的浊气带着一股猛兽独有的腥气喷到他的脸上,让他无比的恶心。体长两米数百公斤重的豹子牢牢的压制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的在下意识的提醒着他:盯着它,死盯着它。
多年来,从事动物饲养工作的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死盯着那黑豹杏仁般的金色瞳孔,努力的用眼神释放着善意——
我不是敌人。我没有恶意。我喜欢你······他一遍遍的自我催眠,强忍着肩头的剧痛,脸上带出一丝微笑,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与黑豹对视。
动物是很敏感的。它们本能的判断对手是否有恶意。对于黑豹这样的大型猛兽,攻击性极强,只要让它感觉到危险,它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用锋利的爪牙来送客。徐放歌这样做,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当然他暗暗的拼命祈祷,这只豹子已经吃饱了不想多动弹。如果它正好出来打食,那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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