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片撤了!”黄博下达最后通牒,朱婧夷被黄博的眼神瞪得骇然,可仍然没动作。
见状,黄博对涂文竹使了个眼色,涂文竹突然走出教室,没一会儿,教室的电断了。
其他教室显然也受到了连累,外头的躁动特别大。
我的脑袋依旧处于发懵中,并非因为黄博的吼声,并非因为断掉的电,而是因为朱婧夷方才的话。
夏晓北……喜欢我吗?
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定定地看着夏晓北颤抖的背影,脑袋里涌现出和她相处时的许多画面。是她把情感遮掩的过于隐秘,还是我的反应过于迟钝?
我不懂,也想不通,她在我和相处时那般坦荡真诚,明明还不如她和黄博相处时来得亲昵神秘,我甚至曾经怀疑过她和黄博的关系。
思忖间,我看到夏晓北终于转过身来,快速地朝教室外面走。
她没有看任何人,唯独瞥了我一眼。
这一眼,带着胆怯,带着失望,带着受伤,还带着许多我暂时来不及辨认的情绪。
也是这一眼,让我的心莫名地抖了抖。
我本来想要追出去的,可是,最后我的脚步还是滞住了。
所幸,事态并没有蔓延开来,我也没有让那幅画出现在毕业设计展上,然而,临近毕业的最后两个月,我没有再见到夏晓北。
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听到我和黄博的对话了。
听到我明确表明只把她当普通朋友的那番话。
……
王阿婆的去世,算是把我和晓北过去的所有联系全部斩断,面对的只有全新的关系。
我没有告诉晓北,其实她不在南城的这两年,王阿婆早把她当年对我的所有小心思抖了个干净。
或许是对她的感情已经通透,所以听着王阿婆讲述时,我不再后悔,不再酸涩,只余会心和平静。
送走王阿婆最后一程走出门口,正看见满眼幸福的她坐上了他的车。
我想起了画完画那天她无意咕哝出的那句话。
“万一我因为它嫁不出去了呢?”
呵。
如今,她不仅嫁出去了,还嫁给了一个她深爱的并深爱着她的男人。
而我呢?
晓北和宋以朗的车刚开走,另一辆车开过来停在门口,凌琳的半个身子从驾驶座上探了出来,欢喜地对我挥手:“唐岳唐岳!我的三个月进修之旅终于结束啦!”
我最后瞥了一眼晓北方才离开的方向,然后笑着朝凌琳走去:“你要是早来一步,就能碰上晓北了。”
有些感情在后知后觉之中为时已晚,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一直等你。你永远不知道,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会有多少事情完全改变。
那段青涩岁月里,曾被她纯粹暗恋过的日子,就这样当作我心底美好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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