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朗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时,夏晓北正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披散着的长发下只露着张巴掌大的脸,樱唇尚略微苍白,但气色看起来已经比之前好太多。
节目的内容似乎是最近收视率很高的家庭伦理剧,宋以朗稍稍侧耳仔细听了两三句台词,明明没有任何笑点,可她却时不时咯咯咯地笑,带着浓重鼻音的笑声,扎得他的眉头禁不住越皱越紧。
原本聚精会神的夏晓北注意到逗停在阶梯上的宋以朗后,轻轻淡淡地瞥过来一眼,随即便将视线重新凝回到电视屏幕上。和早上在医院里三魂失了七魄般的鬼样子相比,她现在连瞥人的目光都自内向外地散发着愉悦,精神状态真真是判若两人。
宋以朗的双眼蓦地眯起,走过去伸手关掉了电视。
“怎么了?”夏晓北抬头看着无故挡在面前的高大身形,茫然地眨眨眼。
“不是说亲戚造访时女人的脾气都比较烦躁。怎么你好像很高兴?”宋以朗扬着唇,眼底却是冷淡的,“说说看,让我也高兴高兴。”
夏晓北顿时愣怔,心思转了转,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他了,只好说:“亲戚正常造访说明身体没出毛病,我当然高兴。”
谁知,宋以朗的脸应声更臭了,“夏晓北,没有怀上,就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夏晓北被吼得心肝都颤了颤,着急地想要解释,可对上他蕴着寒意的眸子,顿时噎住。
说实话,当得知只是虚惊一场时,她确实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到什么高不高兴。其实按理来说,她没怀上,最高兴的不该是他才对吗?现在又是冲她发哪门子的火气?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夏晓北倒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宋以朗的脾气更让人摸不着底的了!
思及此,夏晓北的表情也是乍呼呼的,和宋以朗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她胆子一肥,霍然背过身去侧卧在沙发上,揪过抱枕压着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亲戚造访,我心情不爽!”
哼哼,凭什么每回都是他先甩脸色走人?这次她就是要比他快一步,好让他知道,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不是任他揉捏的橡皮泥!
身后老半晌没有动响,客厅仿佛只剩她一人,瞬间恢复了平静,只余墙上的大钟走动的声音。吃了上次闷在被子里的教训,夏晓北直夸自己机智,刚刚抓的是抱枕而不是其它,并在心底拼命地告诫自己要耐心不要先示弱,省得一回头,又被宋以朗看笑话。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夏晓北开始怀疑,宋以朗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无聊,等在这里和她死gin……
不行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夏晓北再次为自己缜密的心思所折服。
于是在自我折服的等待中,她的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时,来自手机的剧烈震动声拯救了她。
迷迷糊糊的夏晓北一时将自己的死gin大业抛到脑后,下意识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震动的是宋以朗落在玻璃几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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