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看她沉默,问:“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容爷爷对我太好了,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她随口一说,却没注意到身侧听了这话的容铭脸色一变,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活动了几下,心底叹息了一声。他之前倒是从来没怀疑过,现在却想,会不会是爷爷也知道她就是星星,那个小时候还经常围在他膝下玩闹的小女孩......
到了楼下,容铭正准备和他们一起上楼,接了个电话便又急急的跟他们说了一下要去个地方便开着车走了。唐千艺本来就没睡够,反正回去也准备跟容铭补个觉而已,便点点头,跟郑湾一起上了楼。
她正开着自己家的门,看着郑湾突然想起便问:“郑湾,你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郑湾一怔,随即哭丧着脸:“怎么?我刚才还担心容铭要对我下逐客令了,没成想,却是你要跟我下逐客令吗?你们倒好,现在跟老夫老妻似的,分开一下还吻个额头依依不舍,把我挤出来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我却还没放弃的,只要容铭有一点放松,我就把你抢过来。”
唐千艺瞧着他这副有趣的样子笑了笑。“我倒不是对你下逐客令,只是想起你先前说你爸生病了,你这两天都跟我耗在一起,怕你错过最后一面。我这不是说不吉利的话,只是生命本就无常,想起我爷爷当时就是这么走了,跟你爸的做法一样,他留下了股份给我,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因为没能见着最后一面,人好像是突然没的,就留这么一个念想了……”
她见郑湾收了痞痞的不正经模样,继续道:“我是不想你怄气,结果后悔一辈子。你要是跟我这样不出意外还能活个几十年的人怄气也就算了,若跟生命垂危的人怄气,那他可没时间等你气消。人这一辈子做好事坏事,到死的时候,就一笔勾销......”
郑湾疾步走了过来,紧紧抱了她五秒没说话,然后转身按了电梯低着头冲了进去。
唐千艺瞥见了他眼里的晶莹的闪光,人的想法是很矫情的,即便道理都明白也是如此,不受到刺激就总是一副不屈的样子。
她一觉睡到了晚上,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漆黑一片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缓缓起身没有开灯,借着微微的亮光在厨房倒了一杯水,抱着手臂站在阳台上,缓不过劲来。
‘滴滴滴滴......’客厅内传来了一阵陌生的声响,她回过头桌面上的手机屏幕正闪着边响边震动。她转身进来看了手机一会,自己什么时候换了铃声吗?她把手机接起来,“喂?”开口后才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嗯?唐千艺吗?嗯,我是郑湾的阿姨,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直接叫你的名字,现在过来景山公安局,案件记录可以给你了,你应该知道在哪吧?就在a市,如果不知道的话导航吧。我今天真的是没有时间再拿到咖啡厅去等你,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就这样吧,最好能在晚上八点之前到。”
唐千艺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停了十秒,阳台的风拂动窗帘发出噗噗的声响,她看了看周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她急着出门,低着头一边检查东西都带齐没一边推开门,迈了一步出去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大跳,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心脏都像停止了那么一瞬间的跳动,她有些生气的看着容天丽,“伯母,您如果不喜欢敲门,也请踢一下门告诉我你站在这里好吗。”
容天丽面无表情,是真的面无表情,连眼神里都看不出来什么神色,或者说她是呆滞的。她想往里面走,“我想跟你谈谈。”
唐千艺挡在她面前,迈着步子往前走,逼得她退后,然后反手关了门,“非常抱歉,我今天没有时间跟您谈,下次吧,您约我在咖啡厅,我一定会赴约的。”
容天丽抓着疾步往电梯走的唐千艺。
唐千艺面露不悦,正想抬起手臂打掉她抓着自己的手,容天丽却突然松开,跪在她的面前。她愣了愣,着实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这是干什么?伯母你要跪我不会拦着,但那激不起我任何同情心。”
容天丽脸上带着悲戚的神情,几近哀求的说:“你跟我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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