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逸沿着天鹅绒被单的边缘缓缓的坐下身来,轻轻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睡意正酣,伸手扶在他的胳臂上面,并没有躲开。
他深深的凝视了我一会儿,薄唇渐渐凑近,刚想要吻上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动作生生的停了下来。
“依依……”他扶着额头,轻轻的唤了一声,打算要离开我的近旁,支撑着上身坐了起来。
此刻酒意朦胧,他也没力气站起身回柳依依的洋楼那里,倒头便睡在了我的身边。
文夫人在晚饭前离开了文公馆,是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匆匆赶往修道院,下了车走进院门时,她还特意看了看左右,以防被人跟踪。
穿过教堂,文夫人径直轻车熟路的推门进了忏悔室,返身锁上了门。“我来了,你在电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忏悔室里站着一个人,昏暗中,她缓慢的转过身来,面目依稀可见,赫然是莱茵修女。
莱茵修女局促的握着双手,向文夫人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桐雨来找我,向我询问了她的身世。我觉得事情很突然,所以想要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起了疑心。”
文夫人挑了挑精致的蛾眉,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优雅的迈出几步,慢条斯理道:“你电话里的声音那么着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感到好奇,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你有必要,显得这么慌乱吗?”
“你说的倒轻巧。”莱茵修女冷笑了一声,“桐雨到底不是你带大的,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要追问自己的身世,如今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肯定是有什么事让她动了心思。另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日本一向没有生意往来的文老爷,突然要去日本,如果不是碰上了海难,你觉得以前的事,还能瞒得住吗?和他一起去的文清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和桐雨到底还是新婚夫妻,你觉得桐雨会一直对你言听计从吗?”
“够了,”文夫人冷冷的打断她,“你冷静一点儿。凡是知道那件事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学会忘记。桐雨就算想查,也什么都找不到。”
莱茵修女有些嘲弄的望着她,语气颇有几分居高临下:“文夫人,你难道忘了,桐雨当时身上,还包着襁褓吗?”
文夫人美丽的丹凤眼顿时一阴,整个谈话的氛围下降了好几度:“你没有毁掉?”
此时此刻,莱茵修女的脸上并没有平日里虚伪的和善,眼中全是狰狞的笑意。“文夫人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不留一手,我的命,迟早也会断送在文夫人的手里。那襁褓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文夫人你是找不到的。这些年来,文夫人你锦衣玉食,在豪门当着你高高在上的夫人,而我,却不得不留在修道院这个鬼地方,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乏味生活。这不公平!如今文夫人如果你想要保住你的地位,你最好给我足够的钱,让我去欧洲生活,这样我说不定会把那襁褓交给你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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