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荷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承认道:“二夫人还把二少爷准备的耳环图纸塞给我,让我悄悄把夫人订制给少奶奶的耳坠图纸调包。”
我心下一惊,不由得脱口问出来:“你是说,之所以我会在霍家寿宴上戴那副和霍小姐一样的耳环,全是二叔母的主意?”
“是的,少奶奶。”浣荷眼中泛着泪光,她用膝盖向前跪了几步,向我不停的磕头,“对不起,少奶奶,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这人心软,说到底我也并没有怎么样,看她如此苦苦哀求,本来想要斥责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文夫人待人处事却是老辣得多,她冷冷的看着浣荷,厉声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婢,几次三番要害自己的主子,我们文家,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你了。来人!把她拖出去,打上三十棍,从后门扔出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浣荷头磕得像鸡啄米,她脸上鼻涕眼泪一把,还混合着血污,眼底莫不是深刻的恐惧,“奴婢自小体弱,实在经不起三十棍啊!”
文夫人的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我给你机会让你自由,这三十棍你受不受得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拉下去。”
几声惨厉的尖叫声从后院传来,我的心不禁扑通扑通跳了几下,见文夫人泰然自若的样子,我也不好再作出柔弱的姿态来。
浣荷这边带给我的冲击不小,我这才想起来文浩源当时与我的推测多么可笑,自己险些相信了。如此想来,文二夫人母子就是想要离间我和文夫人的婆媳关系吧。
就在我怔愣的时候,文夫人对我说道:“我想还有一个人,你现在可以见见。”
她拍了拍手,又一个五花大绑的姑娘被人拖了上来。
那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小姑娘见了我,不停的啜泣道:“桐雨,桐雨,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害你,不是有心害你的……奶奶真的生病了,我需要钱……”
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可这婉转的像是百灵鸟一般的声线,不是余湘还会是谁?
那个我曾经视为朋友,完全信任的余湘,那个把我推入陷阱几乎逼向绝路的余湘。
我踢开了她想要往我腿上蹭的脸,面无表情的问道:“我信任你,你却这样害我。你难道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
“桐雨,对不起,对不起,我奶奶病得很严重,要一大笔钱看西医。胡小蝶小姐说,只要我办成这件事,她就给我一笔钱,还推荐我去夜玫瑰当歌女。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没得选……”余湘低着头,一副惹人同情的可怜相。
文夫人看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发话了:“桐雨,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不过是嫉妒你有钱读书,又可以嫁入文家,这才义无反顾的害你。若真是为了钱,她自己怎不去牺牲自己的色相?她自己都不愿意的事,却要强加在你身上,有什么可怜的?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就不必和她废话了,直接送到冰窖里去,冻死了事。”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在场的人后背上都不禁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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