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季节,藤蔓无限蔓延,攀爬在栏杆和墙围上,佣人们忙碌地打扫着,脸上都充满了紧张。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女人的痛苦惊叫,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匆匆丢下手中的活,一窝蜂地往屋内冲去。
“啊!疼……来人啊!”一位身着华丽睡裙的美妇人抱着那挺起的大肚子,痛苦地坐在椅子上呻吟,那地上已经微微可见水渍。
“夫人?!”一个面色严肃的高挑女子奔到那少妇近前,打量了一番,眼睛在看到地上后紧缩了一下,连忙冲那些佣人命令道:“夫人这是要生了,老爷走前就叮嘱过的,你去找医生,你们几个帮忙把夫人抬到床上。”
那夫人似乎极为难受,痛苦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无力地对那女子喊道:“小空……我,我好痛苦……”
武藤空紧紧握住其手,那铁面也微微流露出担心,沉声稳稳地将力量传达给那女子:“夫人,不会有事的,您一定能顺利生产,有我在。”
女人愣了下,虽然疼痛,却笑颜如花。
医生很快就到了,武藤空心疼地看着她叫嚷,使劲,孩子却无论如何难以顺产。
“准备进行手术吧,夫人产道太狭窄,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会有危险。”
医生抹了抹额头的汗,看着武藤空那阴沉的脸色,身体一抖,没敢把实话说出来。实际上,这位夫人体质本就虚弱,极为不适合生育……能怀上就是奇迹,想要母子二人保全,难上加难啊!
他不敢说实话,那美妇人却已经有所预感了。她冲武藤空虚弱地笑了笑,手上不禁用力握紧了武藤空,“小空……我的妹妹,如果、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千万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武藤空扑到她身上,激动地喊道:“不行,你胡说什么!姐姐,姐姐,武藤优!”
感觉到手中那股力道渐渐消失,武藤优的双目也悄然合上,武藤空的情绪不禁有些失控,那叫喊声甚至有些变调。
“这位女士你冷静下,她只是晕倒了,我要开始做手术了。”医生推了推眼镜,温和的声音让武藤空又找回了希望。她连忙点点头,一步三回首地推门离去,往日里的冷厉仿佛都消散了。
故作冷静地带上手套,其实这位经验颇丰的大夫已经心中绝望了,这个女人已经有些大出血,如果要孩子那她的生命……
看着那张艳丽的容颜,他不禁微微叹气,如此佳人,大抵就要香消玉殒了。
武藤优睫毛颤了颤,那双美目凝视着面前的大夫,恳切地请求着:“医生……我、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求……求你一定保住孩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至于我,这么多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见她满目悲伤,那眼中死气沉沉,分明是无了求生的欲望,医生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愣了愣,扭头想询问门外的女子,可衣服却被武藤优狠狠揪住,似乎竭尽全力阻止他。
“你!”这下,医生算是没辙了,他认命地开始进行手术,孩子的身体慢慢出来,可他心中的罪恶感却逐渐加强。身为医生,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这怎不算是一种折磨呢?
“孩子……妈妈,爱你……爱他……还有……她……”听到女人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眼睛里的神采却在慢慢涣散,医生心一狠,孩子的整个身体终于全部从其体内取出,而与其同时,女人的心跳也戛然而止。
“哇——哇——”整个房间都传满了新生儿的哭声,武藤空听见,大力推开门步入房内,却是直接扑到武藤优的床前,拼命呼喊着:“姐!姐姐!姐姐……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姐!”
医生见惯了这个陶藤家族的女主管铁面无情的一面,如今看她神智居然已经快要崩溃,皱着眉深深对着她们姐妹二人鞠了一躬,“抱歉,身为医生的我,竟然无力挽回你姐姐的生命,我失职了,这个孩子……”
可惜,他如今说什么话,武藤空也是听不进去的。她只是呆呆地用手将武藤优的双眼合上,又为她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痕,俯下身紧紧地将人拥进怀里,叹谓道:“姐姐,如果当初,是我爱上他,你绝不会有今日这般下场,我错了。”
她缓缓接过医生手中的幼儿,那女娃笑容甜甜得,仿佛能萌化了人的心。
“孩子,你就是姐姐生命的延续,小姨会用毕生来爱护你,关怀你,你不会缺少母爱的。”
陶藤优一牵着米小布的手,慢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心里却想起了当年母亲的死,还有那让别人艳羡,让她自己厌烦的过去。
陶藤家族,黑白两道都有所涉及。其明面上是外国的贵族,暗地里又纵横黑道,这也是为何韩飞鸿如此巴结陶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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