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桃花眼瞪得浑圆,看见一步步靠近他的千屈,突然有想要惊叫的冲动——拜托,这个女人一脸杀气,她要干嘛啊!
千屈面无表情地踮起脚,两片唇就这么完美地交融。
迷迭香的奢靡中掺进了薄荷的微凉,醉而不腻的触感令二人不禁微有沉醉。
但,韩墨羽不会,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很快就清醒,然后推开了千屈。
“这就是你想要的补偿吗?果真如此,那我们两清了。”墨羽其实是在强装淡定,他这可是初吻啊,愣是作为礼物赔给了宁大小姐。不过,即使他说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因为韩大少爷的风流简直是人尽皆知。
千屈凤眼微眯,她想自己和这个人真的不适合,她看不透他,所以,有再多好感也没用。她张扬地点头,骄傲地离开。转身的一霎那,风刮得猛烈,那滴落入草丛中的不知是水是泪。
倘若千屈回头看一看,就会发现韩墨羽正用拇指摩挲着唇瓣,神色其实有着不容忽视的留恋。对他来说,爱情真的太奢侈、太遥不可及了。
纵横情场几多年,那可不是白看的。宁千屈的真心墨羽当然了然于胸,但是他所能做的,仅有替千屈和自己把这段不该生出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唉。”墨羽一边略感心痛,一边又赞叹自己的伟大。多好啊!那个骄傲如火凤般的女子该翱翔在天空之中,不应被自己的计划所拖累。
这回,恐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他心中略微带点惋惜,却绝不带有后悔。
没发生过的事,怎么可以擅自揣度,就像韩墨羽绝想不到,这次的无情,会令千屈对他的态度开始有了大幅度的转变,而日后种种纠缠,也都源于他今天的处理不当。
镇定地敲响家门,千屈告诉自己:这将会是唯一一次动心,她绝不再犯同一种错误。
禄麟把千屈迎进门,看着她一反往日的温柔不说,还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连忙追问:“表姐?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虽是这么问,他却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表姐不见丝毫伤心,连眼眶都没红呢。
是啊,千屈的伪装禄麟又岂能看得出呢?她纵然再失落,也不会表现出来。蜕去那状似柔软的外壳,里面是如金刚石般冷硬的内心。
试想,一个失了记忆的人,就如同魂魄不全,心又怎么会完整?心不完整,何谈感情,何谈伤心,何谈脆弱……
千屈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表弟,是继续欺骗他,接着交往,最后结婚?还是自己干脆和他挑明,二人闹掰后,自己永远单身下去?
没有头绪,她只好摇了摇头,似是叹息道:“唉。没有,今天谈生意,有点累了。”
禄麟再傻也看得出千屈是在撒谎,但他却只是包容地笑着,提议道:“表姐,今天我来下厨吧。”
“嗯?”千屈很是纳闷,母亲去哪里了?怎么可以让表弟一个客人来做饭。
她连忙拿过表弟手中的围裙,柔声问道:“那不如我来做吧,你稍等啊。”
身为宁家的女子,必须贤良淑德,这是宁骆峰在千屈回家的第一天就一再强调的。所以,虽然她不怎么做饭,但是手艺却也不差。
禄麟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斥着温馨。那如同老夫老妻的感觉,让他倍感幸福,今天真要谢谢小姨。
没错!这一切都是禄蓉安排的。她已经到公司找宁老爷去了,目的就是为禄麟和千屈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第一次和表弟独处一室,千屈也不知和他说什么好,想活跃活跃气氛,又怕弄巧成拙,饭桌上一片死寂。
禄麟是个神经很大条的人,他虽然是个木头,但是却懂得用行动来说话,于是千屈的碗里就堆满了食物,让其哭笑不得。
眉眼间不禁带起笑意,她也开始为禄麟添菜,心中的郁结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消退。
她想,虽然和表弟间不可能有爱情,但亲情也是不错的啊。像韩墨羽那般的男人太难掌控,而她偏偏是不愿屈居人下、委曲求全的……
饭后,禄麟抢着刷碗。他清楚,表姐这些日子在忙生意,所以就把千屈推到楼梯处,叫她上楼休息。
千屈扭头回看着他,忽然有些后悔:其实,能尝到表弟做的饭也不错啊。
心中这么想,她却回忆起,在孤峡岛时,那个如妖孽般的男人曾大言不惭,说自己做的饭菜是绝品佳肴……
忆到此处,千屈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韩墨羽的厨艺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精湛,那史蒂夫一旦抵达,所吃到的饭一定会是他亲手所做。要是这样,那“什锦满堂”岂不是毫无胜算?
韩墨羽也太狡猾了,只有史蒂夫能吃到他的饭,而别的客人却是没这个福气的,等到史蒂夫离开,那客人们所接触到的菜肴质量岂不会下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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