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她动了动身子,看清来人后,从床上坐起,只盯着身子颀长,一脸英气的男人。
“让你受委屈了。”莫锦天坐过去,拿起她的手,心疼的放在嘴边吻了吻,不免一叹,“你呀,每次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难不成让我跟个泼妇似的,和你妈妈大吵一架?”她嘟哝着嘴,对于他替自己打抱不平的话表示不赞同,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内疚道,“再说,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为了让你信以为真,和东方睿拍什么亲密照片,害得你妈妈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差。”
莫锦天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直至的盯着她,在她鼻尖刮了刮,故作批评到:“的确是你做的不对,为了从我身边逃离,竟和其他男人……”
他一时之间找不到恰巧的形容词,只好用嘴巴霸道的衔了下她的耳垂。
凉歌脸颊一热,被他突然的举动撩拨得心神荡漾,整个身子都在发着热。
她羞愧的埋下头,准备道歉,却被莫锦天先一步的按下唇,用温柔的语调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明白。”
那为什么还要责怪她?
凉歌茫然,一脸较真的犯着迷糊。
“怎么了?”见她一脸奇怪的表情,莫锦天停止了亲吻她的动作。
“妈好像不喜欢念槿……”她忽然走神,又把不开心的事提了出来。
莫锦天脸色沉了沉,随即一抹微笑,宽她心,“我爸说我妈年轻的时候很强势,什么都要争个高低,要不是被截了肢,现在一定是叱咤商界的女魔头。”
“所以说,妈是在截肢后才性情大变?”她大胆猜测,说出来又觉得很冒昧。
好在莫锦天没有怪罪,而是平静的点头。
“截肢后的她变得很小肚鸡肠,而且疑心重,怕别人轻视她,很没安全感,所以在我的婚事上干涉的比较多。”想起以前的事情,莫锦天没有多大的怨怪,只是觉得庆幸,他至少遇到了凉歌,所以抱着一丝欢喜,“所以那些半途而废的爱情我一点都不觉得惋惜,或许冥冥中注定咱俩会相遇。”
是说他和白璐吗?
“锦天,你有没有后悔娶我?”她又开始自我折腾,在这个问题上小肚鸡肠的纠结。
明知道答案却还要犯作的问出口。
莫锦天挑了下眉,看了她良久,“这个问题你问了好多次了。”
他语气里稍稍不耐烦,不过唇边是浮留笑意的。
“是噢,好像会上瘾哈。”她嗲嗲的说,自嘲完,又尖着眼看他,问得有一点不正经,“我离开这几个月有木有去……约会?”
她停顿了下,实在没有勇气说得那么露骨,含蓄的探问。
莫锦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说,“被你气饱了,还有那个心思?”
他说得一点都不假,那几个月不是用工作来填补内心遗失她的空落,就是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过我们若是在一起的话,那几个月你也……”说到这里,凉歌的脸顿时就红透。
天呐,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脸羞怯,头埋得很深,不敢面对莫锦天那闪亮的奇异目光。
下巴突然被莫锦天手指挑起,她不得不面对他那一脸坏坏的表情,她分明能瞧见他眼底的笑意。
他在得意。
“莫太太,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他富于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胜过一曲美妙的音乐。
凉歌稍稍别了下脸,口是心非的说,“我就随便问问。”
“老婆,谢谢你。”对面的人忽然郑重的说。
“嗯?”她一脸茫然,与眼前无比帅气的脸庞相隔咫尺。
“你生孩子那天我也在场,因为心里的小心眼没有陪你,你不会怪我吧?”他一直对这件事表示愧疚,现在终于鼓起勇气道歉。
凉歌温柔的笑笑,理解他,“那时候你在气头上,再说,我和东方睿的关系不清不楚,你也不好过于干涉。”
其实错还是在她。
“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有多复杂,想要把你和孩子都抢走!”他有些孩子气的述说当时的心境。
凉歌扑哧一笑,顺着他的意,“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件事如果没有说清楚,你还是会摇摆不定。”他好似把凉歌看穿了般,帮她分析到。
凉歌沉默不语,她不否认这种理解。
她是一个认死理到死板的人,所以在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会一直不安。
“锦天,谢谢你。”她反过来给他道谢。
“这么客气干嘛。”莫锦天如以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脱掉鞋,倚靠在床头,把她揽在怀里,嘴边是一片喜悦。
“谢谢你刚刚在爸妈面前没有把我离开的原因说出来,谢谢你在我爸和徐璟茹这层关系上选择缄默其口……”
“凉歌,你真不打算和徐璟茹平心静气的交流?”他试探性的问。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慌烦不已。
“或许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我真的不想面对那层关系,一相认,玲媛会不开心,对苏莫两家的关系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保持原来你的样子。”虽然徐璟茹和慕楚克没有告诉当年分开的原因,但徐璟茹在那么爱慕楚克的情况下选择其他男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你呢?”他定定的问,眼里只有她。
“我无所谓啊!”她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开心无谓,但怕莫锦天把她的小心思看穿,又跟着补充,“我有你和念槿就够了!”
她撇的很干脆,却是相反的感受。
突然想到孙玉梅,那个和慕楚克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亲密举动的女人。
“以前觉得孙玉梅很可恶,连喊一声妈妈都觉得吝惜,可现在才明白她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冷漠的对我,会有事没事的找我爸麻烦。”虽然不是慈母,但对她也有养育之恩。
“她现在过得不错,而且提到你都是和颜悦色的。”莫锦天一脸的清风朗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凉歌一怔,反应过来,“你知道她的下落?”
莫锦天觉得这时候也没有必要隐瞒她,如实告诉她,“上次爸转院的时候我在医院打听他的下落正好遇着她,起初我也有一点点的反感,本想礼貌的打个招呼就离开,没想到她喊住我,让我对你好。”
她真的这么说吗?
从小到大,她很少得到她的关心,没想到却是一个厚重的寄托,而那样的寄托里是善意的,所以才能在一句简短的话语里感受到真诚,才会眼生泪意,把这么多年来的隔膜在一瞬间掀撕得一层不剩。
“那时候我已经离开锦园了……”她低下头,满是愧疚。
头顶有个声音略带吃痛的说,“凉歌,我并非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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