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到现在觉得,发生这些事,并不是灾难,而是一种磨练,让我们更加信任彼此,更相爱。”她若有感慨,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间,密集的安全感,让她心生安然。
莫锦天原本打算带她去秦琳的养生会所去散散心,顺便让她心境舒畅些,听了她的话,他放心不少,突然改变主意,对她说:“趁有空,我们去医院看看爸,好不好?”
他语气温和,征求她的意见。
凉歌有些犹豫,又觉得老是拒绝莫锦天的心意不好,思考一番后,才点头答应。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得到准许,莫锦天很是开心。
天气出奇的好,两人相拥着到了医院,因为不少人认识莫锦天,所以当视线齐刷刷的放置在莫锦天身上时,凉歌忙挣脱他的手,小声道:“你还是乘电梯吧,我走楼梯。”
她紧凑的眉宇间尽显麻烦。
莫锦天面色沉冷,坦然的接受着四周投递而来的目光,故意忽略凉歌的话,搂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低迷的语气驶下,“难不成你让我这辈子都躲下去?”
他语气里多少有些埋怨。
凉歌知道他误解了,忙说,“我只是不想你上了商业头条,被阿姨瞧见,又会生气了!”
她埋着头,一个劲儿的想要和他分开走。
莫锦天霸道一揽,将她扣紧在胸前,好看的侧颜流露着天生的贵气,西装革履之下,强大的气场更是吸引了众人。
面对他突起的强势,凉歌自知不能跟他硬来,虽然在家里万般顺着她,但在人前,他是高傲的王者气范。
“瞧见最好,我顺理成章的娶了你!”他瞥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拉进电梯,把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挡在闭合的电梯口。
进了电梯,凉歌才稍觉安全,整个人规规矩矩站着,莫锦天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里都能闻见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味。
那种感觉,是每个小女生贪恋的味道。
“锦天,你真的要进去吗?”出了电梯,凉歌战战兢兢的问。
毕竟她和韩少伟分手的事还没有告诉慕楚克,这身边突然易了主,难免会让慕楚克忧心,虽然眼前的男人一表人才,但当年她一意孤行,已经让慕楚克心里生起了隐忧。
“走吧。”他牵过她的手,不愿多说一句,心想,他就那么差劲么?
“我怕孙玉梅也在,说的话你不喜欢……”
“听过爱屋及乌么?”凉歌的担心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病房里静悄悄的,两人轻手轻脚进去,关门之间,凉歌冲莫锦天做了个嘘声动作,接着走到病床边,见慕楚克睡着,才伸手示意他过去。
莫锦天的确听话,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
凉歌去打来了热水,用热毛巾帮慕楚克擦了擦脸,虽然这些有护士做,但每次过来,她都会做一遍,总觉得这样才踏实。
她照顾慕楚克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四年多的亏欠,如果不是莫锦天出手相救,以慕楚克的脾气,恐怕真要一辈子与她不往来了吧。
而她,却执拗着当年那些气话,硬着心不去见他们。
心里内疚横生,眼里生起了眼泪,不顾莫锦天在场,她竟无声的掉眼泪。
“凉歌……”慕楚克睁开眼,看着床前的凉歌,嘶哑着嗓音喊到。
凉歌忙擦掉眼泪,笑道:“爸,我吵到你了。”
慕楚克状态越来越好,不似先前那么憔悴,消瘦的面庞已经有几分红润,说话声虽然还沾带些沙哑,但至少不会难受的连连咳嗽。
“整天躺在床上,无聊着就容易睡着,你来了,正好,陪爸聊聊天。”慕楚克面露欣喜,高兴的说。
“我陪您的时间太少了。”孙玉梅很少来照顾慕楚克,除了换药的护士,他几乎无人问津。
“前些天你一直陪着爸爸,只是这两天没来,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慕楚克笑容一如从前,温和之间,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气息,尽管被时光消磨,他身上的品格依旧存在。
记忆里,他为人谦和,从不与人红脸争辩,对她更是疼爱有加,除了她辍学那件事,他几乎暴跳如雷,那是凉歌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脾气。
或许突然的颠覆才会让她心里一直有道过不去的坎,以为他再也不会原谅她。
莫锦天帮忙把床摇起来,这样慕楚克说话也轻松些。
“这位是?”他摇床的动作引起了慕楚克的注意。
凉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答,“爸,他是锦天,我的……我的……”
她实在不敢言明,担心慕楚克身体吃不消。
“伯父您好,我是凉歌的男朋友,姓莫,名锦天。”凉歌支吾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莫锦天便接过了话。
“爸……”凉歌担心慕楚克情绪起波动,忙声喊道。
“莫锦天?”慕楚克喃喃有词,脸上还算平静。
“正是。这么久才来见伯父,实在抱歉。”莫锦天毕恭毕敬的站在病床前,歉意深深。
听他歉疚的口吻,凉歌打消想要瞪视他的冲动,调转视线,安抚慕楚克的情绪,“爸,这件事等过些日子再给您讲清楚,您别胡思乱想,女儿不会像上次那样惹您生气。”
“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张,爸当年干涉你,是怕你日后后悔。”慕楚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我看这小伙子相貌端正,谈吐和气,应该待你不错。”
慕楚克一番话让凉歌着实意外。
“谢谢爸的夸奖,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凉歌,不让您老人家操心。”莫锦天高兴不已,快速的改掉了称呼。
“爸,他在家提起您就这么叫,您别奇怪啊。”他突然转变的称呼,让凉歌替他捏了把汗。
慕楚克面容带着慈和的笑,欣慰道:“只要他待你好,爸没什么意见。”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了关,害得莫锦天来时连礼物都不敢买,生怕招来慕楚克反感。
因为上次她买的那些礼物,慕楚克连续提了好几天,老是催促她去退了,说浪费钱之类。
一整个下午莫锦天都陪着慕楚克聊天,而且聊得内容五花八门,听得凉歌更是恹恹欲睡。
她不是不爱学习,书本丢了几年,她除了翻阅一些小说杂志,对他们口中的历史地理很是陌生,后来直接聊起了棋艺,莫锦天还说,等慕楚克病好了,他天天陪他下棋,让慕楚克欢喜得不得了。
“爸,你既然那么喜欢下棋,就快点好起来。”凉歌难得从中插了一句话。
她是想借此给慕楚克打气。
这些年,在困难面前,父女俩默契十足,她每每成绩退步,或者遇到小麻烦,慕楚克一席话便能让她开窍,而她也是,总会在孙玉梅输光了钱后,用乐观的语气安慰他。
慕楚克乐呵呵的笑,“难得锦天在爱好上跟我一致,我也希望我这身子骨硬朗点,指不定还能带带孙子呢!”
“看来有些人是要剥夺我的父爱了!”凉歌故意瞪了莫锦天一样,可怜巴巴的说。
“对女儿的疼爱反应在对女婿的态度上,爸对我好,那是沾了你的光。”莫锦天面含微笑,说得很是得意。
凉歌拽着那句话不放,故意调皮到,“爸,你听见没,有人在言语威胁您,若是对他不好,就证明您对女儿我不够疼爱!”
她话语里大有煽风点火的意味,不过这样的话,如同冬日的阳光,即便再毒辣,也是招人喜欢的,甚至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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