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不由得拿起那黑色茶盏来,触手便觉得有些凹凸不平的感觉,他摸得到,兔毫的部分要向内陷进去不少,这绝对不是新仿品能够做到。因为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兔毫的部分因为含铁比较高,比起周围的釉质来更容易被侵蚀,因此会陷得更深。
而且古时的工艺在茶盏上也有体现,有些许留下的痕迹,从感觉上来说规整而不失自然,流畅而不失去规矩。
他越看越觉得惊异,这件茶盏几乎没什么残缺,保存得如此完好的茶盏可不多见。
茶盏的胎质比较厚,黑色的釉质非常漂亮,更难能可贵的是上面那黄褐色的兔毫,丝丝林立,视线一转,便觉得它可以飘动起来一样。
宋毅再伸指轻叩茶盏的不同部位,仔细聆听轻叩瓷器后的声音。尤其是茶盏的底部,更是他的重点照顾部位。
在仔细审视时,宋毅也没落下茶盏的底部。只见圆底刻着“供御”两个大字,从两个字的风格以及底部的痕迹他可以断定,这底确实是北宋时期的。
为什么单单要说底确实到代了,因为建窑兔毫的造假,很大一部分就是用老底接在新仿品的下面。所以,即便从底部鉴定它到了年代,可还是不能完全判断这黑茶盏就是北宋建窑的兔毫盏。
尽管宋毅没有看出一丝接底的痕迹,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从不同方位轻叩着茶盏的底部,仔细辨别发出的声音,这声音低沉但却悠扬,不是新仿品那种响亮清脆的声音,更不像接底不到家那种略显破哑的声音。
看了宋毅的举动,王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悄悄碰了碰苏眉,轻声问道,“小宋不是傻了吧!怎么看个丑不拉几的碗都那么入迷?”
她这么问,苏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伤脑筋的是不回答也不行,她只好说道,“这是他的个人爱好吧!我也看不懂这些瓷器。”
王雨越看越觉得奇怪,在她的念想中,那些所谓的瓷器专家哪个不得四五十岁。宋毅还不到二十岁,不管是经历还是见识都很有限,他又花了很大一部分精力在研究石头上,还能懂得鉴赏瓷器那就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何况。她越看那黑碗越觉得难看。说起宋毅地心计。王雨倒是有些了解。这也印证了她地猜想。便继续对苏眉说道。“可是那碗真地很丑啊!上面黑不溜秋地就算了。你看那底部。就像拔了毛地鸡一样。小宋地审美观还真有问题。”
“是感觉有点怪怪地!”苏眉只得尴尬地笑笑。
王雨又说道。“幸好他看人地眼光不差!像大妹子这样地漂亮美人。是个男人都知道你地美。”
苏眉脸色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兴许真是什么宝贝呢!在他眼里。我说不定和他手里地碗差不多!”
“就那东西还是宝贝?”王雨轻笑了出来。可她随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连声说道。“我知道了!”
苏眉忙追问道。“大嫂知道什么?”
“小宋为什么会对那样的黑碗爱不释手的原因啊!小宋这招还真是高!”王雨瞟了犹自仔细端详着那个黑碗的宋毅一眼,轻声赞了出来。
“什么高招?”苏眉不解地望着王雨,她被王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王雨笑着说道,“小宋知道陈立军的母亲刚动了手术肯定缺钱,直接给钱他肯定不好,便假装那是个值钱的古董,这样一来既可以帮助他们,也不会给人施舍之类的感觉。所以我才说小宋这招很高明啊!”
“大嫂想太多了吧!”苏眉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倒是非常佩服王雨的想象力。
王雨却一副非常肯定的样子,“绝对是这样的!不过我想陈立军应该也看得出来的。”
“那不是很不妙?”苏眉只得配合她说。
“没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彼此都有台阶下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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