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山脉东侧崇山峻岭的凹陷处,有个村子叫马坳村,村子呈条形摆开,中间大,两头小,村子背靠来龙山,像一个酣睡的孩子紧紧依偎在大山的怀里。
重重叠叠的大小山峰向东西两侧漫延而去,像一群战士呈半圆形,把村子、溪流、田野紧紧守住,把喧嚣的城市阻隔在千山之外,成了一个风光旖旎山青水秀的世外桃源。
马坳村坐落在闽浙两省交界处,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商旅歇息的关隘要地,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村里有不少和浙南通婚的村民,因此村民操着三、四种方言,杂居着畲族、彝族和汉族。
村子并不大,只有120户人家,600多人口,阳光下的村子鸡犬之声相闻,娘唤儿答声频传,白色炊烟袅袅上升,非常温馨、和谐、宁静。
村民靠山吃山,毛竹、茶叶和烤烟是农民的三大经济收入,大多数人虽然不富裕,但只要勤劳节俭,日子都能过得有滋有味。
一层秋雨一层凉,山里头的天气凉了下来,路边开始泛黄的草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田野里的稻谷也已经被秋风吹黄了,等着人们去收割,因为久雨刚刚放晴,人们纷纷上山下田劳作。
2002年一个初秋日子。
中午时分,住在村尾的肖良田从山上拉着一板车的毛竹到村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下雨似的往下淌,他觉得又饿又渴,便停下板车,看了看张天向那黄土短墙的屋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开着的大门。
肖良田走到张天向的厅堂时,叫了两声:“天向,天向,你在家吗?”但没有人回答他,从厅堂到后堂的木门也是开着的,这是马坳村民的习惯,大白天各家各户都不关门的。
肖良田见没人应答,向后堂走去,后堂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作为饭桌,后堂的右边是一座砌着三口大锅的炉灶,灶头上摆着一个大肚子的陶瓷茶缸,里面装着大半缸隔夜的茶水。
肖良田把盖在茶缸头上的大碗拿下,把茶缸推斜,让茶水从茶缸嘴里喷出,倒满一大碗,头一低,嘴巴像抽水机一样,往肚子里猛吸,瞬间一碗茶喝光了,接着又喝了第二碗……终于把肚子灌饱茶水后,才长长深吸一口气说:“啊,真过瘾。”
肖良田坐在八仙桌边坐下,准备歇一会儿再回家,他心里有件小事想问张天向,也许等一等张天向就会收工回家了。
他和张天向是不冷不热的朋友,偶尔会应邀来他家喝喝小酒,酒酣耳热时,会说一大堆肝胆相照的话,过后各自都不当一回事,但张天向风流成性的本质,他却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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