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多人都爱泡药酒,在高度酒中放王八、蛇、人参、枸杞这类的,所以当潘子这么一晃酒坛子,稍微露出一片毛发时,我俩都没在意,以为是什么动物呢。
但我俩的好奇心都上来了,潘子咦了一声,又继续晃了晃。这一下子,直接出来一张脸。
脸很小,一看就是婴儿的,双眼还被挖去了,嘴微微咧着,在这种昏暗环境下,十分的狰狞。尤其死婴在酒里一飘一飘的,还跟诈尸了一样。
我和潘子全被吓住了,潘子更是哇的叫了一声,手上也松劲了。本来这坛子酒就沉,一下往地上秃噜了。
这里不是我俩的办公室,摔地上本来也没什么,但我真不想让这婴儿出来,不然我俩面对一个伏地而死的怪婴,怎么继续调查了?
关键时刻,我上来一股劲头,猛地一蹲身子,把这酒坛子提前接住了。
我又憋着一口气,腰板使劲,把它抱起来,送回柜子里。潘子这时有点腿软,拄着柜子,望着我大喘气。
我俩这是真有发现了,这制药厂太没人性,暗地里还用婴儿泡酒,另外不用多说我也明白了,这婴儿是咋来的。
奶盟那么多奶妈,想有奶水就得生孩子吧?那这些生出的孩子,一定都高价卖给制药厂了。
想一想都令人发指,一个个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尤其我看到这个死婴还没有眼珠子,估计他身上好多器官都没了,被割去单独卖了。
我想对潘子说点啥,但话赶到嘴边,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喊声,“什么人?”
我心说坏了,行政楼里还真有人没走,潘子刚才一嗓子,暴露我俩行踪了。
潘子有些慌了,想开窗户往外跳。我本来也这个打算,但突然间我又产生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既然都到虎穴了,不趁机弄点证据,我们不是亏了?
这屋子里没啥能躲的地方,但我看着窗户两旁的落地窗帘,有主意了。其实这手段我之前用过,还差点被人发现,但我不信我俩这么点背,这次能被人抓住。
我指着窗帘给潘子提醒,潘子反应过来,一点头,我俩各奔窗户两旁,一闪身,全躲到窗帘里面。
我俩前脚刚藏好,后脚就有人进来了,他推开门,一下把灯打开了。
我有点紧张,觉得心砰砰跳,但不敢动,就这么硬扛着。这人是啥都没发现,又往屋子里走了几步,最后说了句,“奇怪,明明有声音的。”
这时外面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说明有更多的人到了,我心里被震慑住了,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行政楼里藏了这么多坏蛋。
有个人先喊话,对屋里这人问,“大彪,你刚才说这里有动静,有啥怪异么?”
大彪心虚了,对喊话这人说,“烹人哥,我错了,这里啥都没有。”
我对烹人俩字很敏感,他一说出来,我立马就想到烹人学院了。一方面我更紧张了,另一方面我也有些激动,觉得我俩这次撞到大鱼了。
烹人学院的脾气也真不好,他一定是认为大彪没事找事,来火气了,说,“来来,你给我过来。”
我看不到,但听着脚步声,大彪走过去了。烹人学院对着大彪啪的打了一耳光,还骂他,长点脑子。
大彪不敢说别的,就连连对烹人学院道歉。
烹人学院又跟另一个人说话了,“亮兄,刚才都一场误会,咱们回去接着谈。”
我猜不到被称为亮兄的到底姓啥,反正他回答说行,这一伙人又走了。
大彪故意最后离开的,他负责关灯关门,只是他也带着气,关门时骂了句,“他娘的!”
我和潘子又等了一会,确定再无人时,我俩出来了。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都能从对方表情里看到一丝兴奋。
潘子也不说逃的话了,他拿出手机对我一举说,“咱们用它录音、拍照。”
我也这意思,我俩悄悄把门打开,竖着耳朵听走廊里的动静。
烹人学院他们并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聊了,而且他们回去后,门也没关,说话声隐隐传了过来。
我和潘子弓着腰、翘着脚,嗖嗖的赶过去了,我俩都躲在门外面。走廊里很黑,这屋子里没开灯,同样有些昏暗。
我怀疑烹人学院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一般人夜里聊天,哪有不开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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