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五十分,天空的云层很厚,彻彻底底把星月遮蔽了起来,因此大地笼罩在一种漆黑神秘之中,此乃真正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就在如此神秘而恐怖的夜晚,我和段盈盈、向飘飘摸黑来到小镇西面的一座小山包下。巫神庙就在山顶,一盏孤灯亮着,仿佛在向我们友好的招手,但我们就是不敢立刻上山,我们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在商量,遇上各种意外的应对办法。
等到差两分钟到九点,我们才商量好分成一明一暗两队,我和段盈盈走大路上山,向飘飘自己找小路上山,她在暗处充当我们的后备力量。
血祭刀我有带来,就握在手里,段盈盈则带了她的宝盒以及一堆看着很恶心的蛊虫,我们有备而来,或许看着没有必要,但绝大部分惨剧都是从麻痹大意开始的,我们绝对不犯这种错误。
很快,我和段盈盈走到巫神庙门前,门开着,往里看,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庙宇,里面顶多五十平米,只有一张香案、一个奉坛、一个香油箱和两张长板凳,地上则是一字排开的三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而所有的巫神,竟然是一根木头,上面镶着一只巨大的金蟾蜍。
两张长板凳各在庙堂一边,左边的坐着一个人,不是段中天,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个气质还不错的女人。她看见我们出现在门口,立刻就站了起来,稍微有几分紧张露出脸上。段盈盈看见她则很惊讶地喊了一声小姨,快步走了进去。我同样惊讶,但我没有进去,我警惕地站在外面四周看。
段中天呢?不知道!
里面的段盈盈亦问了我想知道的问题,结果她小姨回答段中天已经离开,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段盈盈听完立刻恶心地走远了几步,整个神情起了很大变化,变的有距离,变的声音完全没有感情:“小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和段中天保持联系?你知道他的很多事?”
小姨发出一声叹息:“盈盈,他是你爸,别直呼大名。”
“他是,原来是,现在不是,还有你,原来是,现在不是,未来是不是要看你是否和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段盈盈声音带着愤怒,一种能够理解的愤怒,论惨,她现在要比我和向飘飘惨得多,身边一个个都是骗子,叔叔是,表哥是,一起成长的小伙伴是,还有亲爹和小姨都是。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我……”小姨忽然停住,远远看了我一眼,话题随即改变,“你就是金夜雨吧?你进来。”
我把刀收到身后,举步走进去站在段盈盈身边,这时候小姨才恢复原来的话题,给我们说了一个故事,关于真相的故事。
二十年前段中天被台湾人坑骗导致生意失败想进古墓偷东西,最后被白头婆婆发现,白头婆婆杀了段中天之外的三个人,唯独放走了段中天,是确有其事,不过有些细节没有人知道,就是……是段中和设计的这个局,偷古墓的东西都是他的主意,被白头婆婆发现亦是他告的密。
段中天后来才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逆转,而为了村寨的前途着想,段中天没有找段中和算账,亦没有向白头婆婆揭露段中和的手段和罪行,而是远走他乡。这也是白头婆婆的要求,让他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去村寨,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从古墓拿出来的东西变卖一年以后,有一天白头婆婆自己却出现在了段中天面前。
白头婆婆去找段中天是因为意识到卖出去的东西有问题,自从把东西卖出去以后,村寨附近多了许多说是游山玩水的人,盗墓的事情多了起来,四周多了许许多多盗洞。白头婆婆想找一个不存在,但又有能力的人去处理这些事,查出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东西有什么问题?事情会不会恶化下去?
虽然段中天很费解为何白头婆婆会找他,毕竟她说过永远不想见到他,但他还是毅然答应了下来,谁让这事有他的一份责任?
因为古董被转手过许多次,段中天花了半年时间才查到最后的买家,是一个古董收藏家,不过盗墓的事跟这个收藏家却没有半点关系,他仅仅只是喜欢收藏。后来又花了许多时间和心思,段中天才查到这个收藏家有个很好的朋友,陈厚,他是历史学家,亦是古董鉴定专家,经过许多秘密监察,还发现陈厚手下有个专门盗取文物的团伙,就是他想盗苗源大寨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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