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比惊讶,又无比糊涂,她说的招她回来怎么招?魂魄?死了能复活吗?我想不明白,亦来不及想,因为身后的恐怖追兵就要追到,我只能转身往外面跑。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跑?又在哪停下来消灭它们?我怕,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怕。
我跑到主墓室的转角处,四周看了眼,除了火,似乎我还没有什么东西可借。我助跑了十几步,右脚一撑石壁整个人腾飞了起来,快速取了一个火把落地。我刚站稳固,那些令人发毛的东西已经集体追到,数量比我刚刚看见的还多。我连忙翻向飘飘的包,翻到两张灵符,就剩下两张了……
我看着它们扑扑扑走近,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夹杂着怨恨,我只会初级招魂术和我妈教的破鬼术里面的血火,我不知道能不能烧死它们,毕竟它们不是鬼,但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它办法。
等它们走到和我相隔三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咬破了手指,尽可能把更多血滴在火把上,火把滋滋滋响起来,我念着咒语把灵符贴上去,用尽力气一吹。
呼一声,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球瞬间扩大几百甚至几千倍,狂风暴雨般往前冲。
砰一声响,火球直接冲出墓道,瞬间消失殆尽,留下的是哀鸿遍野、遍地尸骸,惨不忍睹,各种大小动物烧焦的香臭苦甜味直冲我的鼻子。就那一刻,我感觉大腿猛地一痛,一根骨刺插了进来,直接穿透而过,血不停往外喷冒,痛的我撕心裂肺,头晕眼花,我忍不住就大声吼了出来。
插我的当然是那些矮骨兵,难以想象它们看上去那么的矮小脆弱,力量却如此之大,竟然能穿透我的大腿。亦是我自己失误,我忘了它们并不怕火,否则吹出火球后我会走远,现在已经悔之晚矣。
我噼啪摔在地上,一阵震痛传遍全身,我甚至感觉我的菊花已经摔个稀巴烂。但是我顾及不得,我死命挣扎着往后爬,地上被我拖出一道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我不女人,每个月都可以流,我是男人,但这个月已经流了多少次?更令人绝望的还是,这十几个矮骨兵继续队形紧凑的向我逼来,齐整的军步,扑扑扑的声音仿佛是催命符。
一瞬间,我想起许多事,我在部队的事,我当刑警以后的事,我知道皇陵以后的事,以及到湘西以后的事,一幕幕按了快放键似的划过脑海,我心里充满了不甘。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可能很多人都会倒霉,首先是向飘飘,其次是段盈盈以及她背后那些人,再有就是我的家人,我的族人。
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生存下来?我唯一想到的是招魂术,然而灵符只剩下一张,先不说用了能不能自救,救向飘飘就绝对没有了条件。坦白说,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我活着救不回她,我肯定没脸活。
心里想着、挣扎着,我爬到了尽头,我扶着石壁站起来,手抓火把面对着十几个就快追到的矮脚兵。我打算拼,它们身材矮小,攻击的时候都是取的下三路,虽然数量众多,但我手里的火把长,攻击距离远,而它们是骨架构造,看上去很脆弱,指不定一火把下去能弄碎好几个。
当然我肯定也会被插中,我希望插的不是要命部位,而且不要多,只要我消灭了他们,我能爬出去把向飘飘招回来,她应该可以反过来救回我,她不是会退伤咒么?
主意打定,我心里的害怕顿时减低了许多,增加了几分勇气,然而愿望总是那么美好,现实充满残酷。等那些矮脚兵走到面前,我一火把打下去灭掉两个,同时间我的大腿又多了一根骨刺,痛的我一声哀嚎,一个站立不稳噼啪撞上石壁。就那一刹那,我又仿佛被什么力量拉了一把,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而这个空间,竟是我熟识的空间,那个女厉鬼要强我的石室,那张石床。
我想笑,但无法笑不出来,我大腿痛的七荤八素,而且血流如注,再不止血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我能想到的是以最快速度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翻向飘飘的包翻出之前她用来给段盈盈施退伤咒的药粉,也放在一边,我把包带拉起来咬在嘴里,吼了一声壮胆,用力拔刺穿大腿的骨刺。
一声闷哼从我嘴里发出来,骨刺已经在我手里,我随手一扔,忍着痛把药粉倒在伤口上,血顿时凝固。我依样画葫芦把另一根骨刺拔出来,伤口洒上药粉,血是止住了,但还是特别痛,可能彻底不痛需要向飘飘施咒吧,所以就算只为了自己,我都必须把她救回来。
我挣扎着下了石床,咬着牙往外面走,能走动,因为没有伤及骨头。
出了石室,我扶着墙根据记忆往出口走,没走多久听见一阵阵敲击石壁的声音,还看见手电筒光芒忽明忽暗在远处闪动。我不知道那是谁,是敌是友,虽然我怀疑是段盈盈,但如果不是,以我现在的战斗力九条命都不够死,所以我在石缝中藏了起来。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