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葵纳罕,问道跪着的汤弱婷:“这个,弱婷,你可能看到我手里的这个小娃娃?”
“不,夫人,妾身并不能看见。”汤弱婷说着,开始重重地朝汤葵叩首:“还请夫人救救二姐!”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啊。”汤葵提着手里的小鬼,莫名其妙道:“我并不懂怪力乱神之事。”
“夫人!”汤弱婷抬起头,此时额头已是乌青一片,哭道:“妾身自知蒲柳之姿难入夫人之青眼,却强扭着嫁入您府上,恐怕您对妾身已是怀恨在心了吧?”跪行几步上前,抱住汤葵的腿,继续哭道:“妾身也是身不由己,请看在夫妻之份上,请看在妾身对二姐情意拳拳,救救她吧!”
“你且起来,汤公子,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真的不懂这些。”汤葵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这混账!”汤耀祖怒道:“婷婷如此恳求,他是你的郎君你竟如此无情不义!”
“大姐!”汤弱婷惨白着一张脸,娇呼道:“夫人并非……”如此之人。
“贤媳可是来了!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汤阁老下朝了,只见她已换了一身居家服饰,紫色的衣袍衬得一张脸尤其白皙,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她跨步进来,看见地上跪着的一脸泪痕的汤弱婷,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母亲,”汤弱婷连忙擦干泪痕,转身向自己母亲道:“夫人似是捉住了那妖物。”
“哦?”看着汤葵手里似是捏着什么,不禁半信半疑道:“贤媳果然好本事。”
“哼。”汤耀祖冷哼一声,道:“母亲,且先莫夸她,这个宵小之辈竟然不肯收妖,不肯救治妹妹。”
“这……”她迟疑望了汤葵一眼,随即一巴掌扇向汤耀祖,怒喝道:“你的教养被狗吃了么?你弟妹陪你弟弟回门,说什么混账话!”
“贤媳,别介意,小女不懂事。”
汤葵满头黑线,貌似花信之年的汤耀祖比牛凤大了至少7、8岁吧?话说回来,这小鬼身上可真冰寒刺骨啊,汤葵都觉得快被冻得握不住它了。然而就在这股股寒意中,汤葵忽然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一时间抓不住那些念头。
“夫人,大姐是真性情之人,言辞有冲撞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汤弱婷说着又跪下了,哭哭啼啼道:“还请夫人救救妾身二姐!”
汤葵看着他就觉得脑门子直犯抽,一个俊秀的大帅哥,跟个受罪的小媳妇似的哭哭啼啼,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诶?
汤葵望向汤弱婷,脸色有些古怪。她忽然记起来,在那本里,她曾看到过,关于养鬼术的记载与描述——是道教的。是哪个来着?一时汤葵也想不起来。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汤葵口里念叨着脑中残存的破地狱咒,而随着她念的咒语,那个小鬼竟是左右、上下,不停地翻滚,不住地挣扎,好似被人扔在了开锅的油锅里似的。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随着汤葵念念有词,收魂咒一出,那小鬼便一副温顺的样子,再也不挣动了。
“你可服?”汤葵轻声问。
小鬼撅着嘴,没有吭气,待汤葵要再念那破地狱咒,小鬼连忙点头,只见它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竟是嘶哑的没有声音。汤葵不禁疑惑,难道小鬼是没有声带的么?她记得前世在谁那里好像听说过,它发出的是人耳接收范围之外的次声波或者超声波?
众人见汤葵神神叨叨的,不禁都屏息以待,直到听到她问空气“你可服”,方才将悬着的心,踏实了下来。
“贤媳,你可是将那妖物降服?”汤阁老和蔼地问道。
“我……不才也不晓得,大概是吧。”
“贤媳果然好本事,我没有看错人!”汤阁老走过来,扶起了汤弱婷,心疼地替他擦拭额头上磕出来的血丝。
“还请弟妹随我去看看我妹妹,既然收服了妖物,那家妹定可大愈!”汤耀祖兴高采烈道,全然忘了之前对汤葵的辱骂与憎恶。
汤葵微哂,推拒道:“令妹治病,需要找的是大夫,不才一不懂医术二没有魔法三无药石,还请贵府去请大夫为令妹问诊吧。”
“你……!”汤耀祖闻言一双蜂眼倒竖,横眉冷对,意欲发火。
“贤媳说的对,”汤阁老一隔一挡,拦开了汤耀祖,严厉道:“耀祖,不得无礼!去,请大夫去。”
“还烦请婆婆告知不才,当初二姐请了这尊邪牌回来,可有带回来什么?”据汤葵回忆,中所述,这金童女一般是养在陶罐里或者玉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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