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潋目光投放在了白汐的身上,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就连白汐自己都不知道,今日他便已经想到了,习子悠让风灵旋去做女装,便是想要恢复她的女儿身,那么之前那般爱哭的性子,便也得到了解释,本就是女子,再怎么哭也是常事。
“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女孩子!娘!”白汐急红了眼,她从小到大,一直当自己是个男孩,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跟男孩一样,但唯一不一样的便是方便,白潋方便时一直都是回避着白汐,自是不会让她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哥说的不假,你的确是个女子!小汐,娘当初对你隐瞒了你是女子的身份,便是为了保护你,不受欺负!”习子悠温和的对着白汐解释道,一下子知道这件事情必然会有些许的接受不了,但此事必然是不能够长久隐瞒下去,白汐一旦长大,让她自己发现,反倒是会让她更为受伤。
“娘!我!”
“小汐!爹爹最喜欢女孩子了!”风灵旋立马改口道,也难怪小汐的容颜也习子悠唯有部分相似,绝大部分却是像极了风灵旋,女子像爹,这是自古以来最为常见的,白汐见风灵旋这样说,那即将崩堤的泪又收了回去,习子悠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她倒是也难解释。
“爹爹当真最喜欢女孩子?”白汐一脸迟疑的寻问着,自己女子的装扮看着倒是着实的不习惯,反倒是没有穿男装时来的舒适自然。
“女孩子可以跟你娘亲一样漂亮!”说这话时,风灵旋的眼光投向了习子悠,那张倾城的容颜,若是白汐的容貌随了习子悠,必然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这模样,倒也生的怜人。
“小汐没有娘亲漂亮!小汐才不要比娘亲漂亮!娘亲是最漂亮的!”听着风灵旋的话,白汐慌忙的解释道,眼眸瞅了瞅习子悠,似是怕风灵旋的话惹她生气,却迎来了习子悠温和的笑容。
当初她与白潋一同在这里见到习子悠的画像之时,便已然是记住了习子悠的容颜,如今知道那个神仙般的人儿,是她的娘亲,她自是高兴都还来不及,现在更是知道她同她娘亲一样是个女子,更是高兴之余,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汐不能姓白!”风灵旋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话音中似是带着些许的别扭,一想到这白姓,亦是自家的孩子随了白祁澜似的,脑海中便会浮现习子悠嫁给白祁澜时,一身大红喜服的模样,想象着自家的两个孩子一声声亲昵的唤着别人爹爹。
“为何不能姓白!我就是姓白,他们随我姓有何错!”习子悠亦是气恼的说着,她现在是姓白。
“这四年里你是姓白,可现在你真正的姓,终是习!这孩子亦是不能随了你姓!”
“不随我姓还随你姓吗?敢问王爷是民妇的什么人?让民妇的孩子随王爷的姓,民妇不敢高攀!”说着说着,这话中便带起了刺来,一手拉过白汐,势是怕风灵旋随手夺了她的孩子一样。
“你!”风灵旋亦是说不出话来,“我!”平日里那般的擅言能辩,可如今却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硬是被习子悠气白了脸。
公孙羽亦是笑而不语的旁观着,这倒是他自作自受,当初可是他自己不要习子悠的,硬是将她逼出了王府,按理来说,他当真是该唤她一声嫂嫂,索性公孙羽颇有兴趣的改了主意,凑上了这个热闹:“丫头可是你的嫂嫂!她的孩子姓风无疑,可也不该随你这个小叔子的姓!要随也是随她夫君,当今圣上,你的皇兄!”
公孙羽一针见血,戳中了痛处,风灵旋蹙了蹙眉,厉色瞪向了公孙羽,这话他亦是强忍着不去在意,只当他们两人从来有过休书一回事,公孙羽话语一出,却是逼着风灵旋不能不再去正视了。
习子悠亦是一脸的惨白,这事该是四年前的事情,却未听说皇宫中有传出习贵妃殪的传闻,倒是让她颇为不解。
“娘亲!你的夫君是皇上!那你不就是娘娘了!我跟哥哥就是皇子跟公主了!”白汐一脸欣喜的说道,公主于一个孩子而言是个莫大的荣耀,可于习子悠而言却是终身的愧疚,白汐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皆是沉默。
“皇子有什么好的!若是你想要当公主!你只管让爹爹送你去宫中,封个公主的封号!以后想要再出皇宫,便是难事了!”白潋顿了顿,开了口,倒也解了习子悠的难,白潋对此时甚是看得通透,若是皇宫真有那般的好,当初习子悠又岂会在宫外诞下他们两人,陪伴在他们两人身边的便不是白祁澜了,而是成堆的宫女太监了。
“不要!没有哥和娘亲,小汐才不要当什么公主!”白汐听了白潋的话立马吓的改了口,看习子悠的模样,怕是也不想要再进到宫中去了,若是让她一人独守在宫中,顶着一个公主的封号,她便十万个不愿意。
“那便不要说什么皇子公主!”白潋似已然有些恼怒,倒也不是不体谅白汐尚小,只是他不知为何极度的厌烦,那宫中的皇子公主。
“娘!”白汐可怜巴巴的看向习子悠,习子悠若有所思的却望着白潋,方才白潋那般的抵触,倒是不免让她想到了一年前,他受辱一事,怕是已然在他心里造成了伤害。
“莫要再说了!小潋不必担心!娘亲绝不会再入宫,当是习贵妃已殪!”这话虽是给白潋承诺,却也亦然燃起了风灵旋的希望,“便如小潋所想,平平淡淡过一生,不牵扯上任何的皇宫贵族!”方才燃起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娘亲,小潋绝无此意!”白潋惊的跳了起来,若是如他娘亲那样说,岂不是连风灵旋一并扫于门外,除非风灵旋不再是这皇家的王爷,兴许还有可能让她回心转意,否则他们就该是一辈子无爹了。
“罢了罢了!再争执下去又如何呢!悠儿如今是个百姓家的妇人,而你是当朝的王爷,两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莫要说孩子的姓氏!还是想想,到底是谁想要要了悠儿的命!”公孙羽总是他们之中最为清楚的一个,眸光略带着深意的瞥向了某个角落,随即释怀一笑。
“你!罢了,芸怜,你带王妃去她的房间!”那声王妃听着却着异常的舒心,习子悠刚想要口是心非的去计较之际,风灵旋却是转身离开了这个风淳院,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景,习子悠心中竟升起了一抹心疼。
“王妃!”芸怜亲昵的唤了声王妃,自是替习子悠高兴,若非她请旨被休,弃了王妃之位,她不得已将称呼改成了小姐,如今她再为王妃,她亦是整个府中最为高兴不亚于风灵旋的人。
“莫要胡说!”习子悠故作恼怒的模样,殊不知她此时嘴角扬起的笑意已然出卖了她,芸怜亦是配合的郑重的点着头,“是,是,是!是芸怜乱说了!”
“四年未见,你倒是学会调侃人了!”
“王妃!芸怜领王妃去王妃的房间!”芸怜继而走在了前面,而习子悠却是止步不进,她的面容却未表现她有任何的犹豫,“王妃!”
“这风淳院是姐姐的!还是领我去兰院吧!”听完习子悠的话音,当即公孙羽笑出了声来,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那般的爱计较,却也出卖了她对习子悦这个存在的在乎,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计较这个院落曾住过谁。
“可!”
“你家王爷如何吩咐的,不必去理会他!”说罢,不等芸怜领路,习子悠便已然走向了风淳院的大门,这整个铭王府她有哪里是没有去过后,兰院却是于她而言最为熟悉的,就算闭着双眸,她也能摸到兰院里面。
“王妃!”芸怜在后头大声的唤道,随即快步跑了上去,公孙羽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白潋却打破了公孙羽的沉默。
“师傅,那个名唤芸怜的婢女在这王府里面做了多久了?”白潋似在疑心芸怜一般,听闻他定问,公孙羽不禁打量起他来,“师傅不必这样看我!还请师傅告诉我,芸怜在这王府里面做了多久了?”
“这你得去问你的爹爹!为何会这样问?莫不是为师的乖徒儿看出了什么?”公孙羽不笑反问道。
“芸怜方才看娘亲的眼眸没有那么干净!”白潋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干净,这已经长大成人,在这奴婢堆里面打过滚儿的人,眼眸又怎么会如孩子一样的干净呢,“她很恨娘亲吗?”
这继而的一问。倒是提醒了公孙羽,眸下一惊,慌忙寻着他们两人方才离去的路线寻去,白潋牵上了白汐亦是跟着跑出了风淳院,却不是跟着公孙羽去寻他们的娘亲,而是去漓院去寻他们的爹爹了。
公孙羽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兰院,而兰院之中却早已是空无一人,惊恐之余,他到处寻着,终是不见习子悠的人影,刚准备走出兰院之际,却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敏锐的听出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想也不想的朝着那个方向赶了去。
“丫头!丫头!”飞身到了后山角下,竟是再也听不见女子的尖叫声,四下环顾之际,从天飘下一张信纸,公孙羽伸手接住了那信纸,丝毫没有了平时的小心谨慎,直接打开了那信纸一瞧,紧接着眼前一黑,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羽睁开了朦胧的双眸,一股腐尸味充斥着他的鼻尖,想要掩鼻却无奈这手脚早已是被捆绑了起来,挣扎了一番,才发现这越是挣扎便捆的更紧,这普天之下,唯有天蚕丝做过来的绳索才会这样的紧。
“吱吱吱……”老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无限放大,蹙了蹙眉,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瞧了瞧,这地方他可是来过的,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大的牢房的,只有皇宫中的天牢了,此番能劫他来此的人,只怕亦是宫中的人,做了这么多的目的便是因为他。
“姑娘还不打算出来一见本座!”公孙羽轻松的起了身子,侧靠在了墙围上,目光略是无意的瞥向了门外十丈之远的人,若是常人守是看不到,可是凭借着气息,他却是感觉到了,不过片刻那极速靠近的脚步,不禁让公孙羽撇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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