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钟粹宫中,玲珑与尹涵雪相对而坐,涵雪将手中最后一颗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玲珑一笑,淡淡道,“丽妃姐姐好棋艺,玲珑输了。”
尹涵雪哼笑一声,嘲弄道。“赢了你又如何,你我现在不过同病相怜,即便都得你死我活,皇上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玲珑脸色苍白了几分,半响,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如今沈天瑶深陷冷宫,姐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达到目的?”尹涵雪一声冷笑,心头憋闷的厉害。“沈天瑶被打入冷宫后,皇上可曾有留在你宫中过夜?”
“这……”玲珑一时语塞,眸色不由暗淡。他,如以往一般,来过,陪她用膳,然后离开。玲珑苦笑,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尹涵雪冷笑着起身,云袖一扬,将棋盘之上的黑白棋子纷纷扫落在地,玉制棋子,落在光洁的汉白玉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精心谋划,却依旧满盘皆输,她是真的不甘。
“夜夜承欢的也叫冷宫?”她讽刺一笑,转身拂袖而去。
玲珑呆愣的望着凌乱一地的棋子,陷入迷茫。不知何时,一双玄色锦靴进入眼帘中,与散乱的棋子融为一处。她顺着靴子向上端望,出现在眸中的是一张病态苍白的脸。
“你来了,大哥。”她低唤了声。
“嗯。”幻影闷闷的应着。“皇上留宿芜衡殿中,无需我陪伴。”
玲珑下意识的咬了唇片,精致的脸蛋几乎没了血色。“玲珑不懂,他若对沈天瑶有心,又何必将她拱手相让。他那般骄傲的人,我不信他会容忍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他若对我无情,又何必要救我!他救了我,如今又这般的冷漠。”
“玲珑不懂,他若对沈天瑶有心,又何必将她拱手相让。他那般骄傲的人,我不信他会容忍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他若对我无情,又何必要救我!他救了我,如今又这般的冷漠。”
幻影微叹,在一旁悄然坐下。“两者相较取其轻,当日你性命攸关,楚琰不得不狠心将沈天瑶送走。何况,他已早有安排,沈天瑶在荣亲王府数日之久,却是清清白白。”
“什么?”玲珑一惊,隐在衣袖下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唇角不由得溢出一抹冷笑,原来,一切早已掌控在楚琰股掌之间,她与尹涵雪费尽心机的谋划,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他明知沈天瑶清白,为何还要将她打入冷宫?”玲珑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幻影一笑,带了几丝讥讽的味道。“玲珑,你太不了解男人。他将沈天瑶打入冷宫,不过是挫挫她的锐气,让她懂得乖巧安分。如今,你也看到了,先服软的还是他。那女人,已是皇上的软肋。”
玲珑将头压得极低,指尖早已深陷入掌心皮肉,却丝毫察觉不出疼痛。
“皇上对你的确有情,可他爱沈天瑶却已深入骨髓。玲珑,如今,你还觉得她对你毫无威胁吗?!”幻影淡漠的陈述着事实。
玲珑顿觉委屈,她与楚琰十几年的感情,竟抵不过沈天瑶一颦一笑。睫毛颤动几下,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幻影起身,将她轻揽在怀抱中。心口一阵抽痛。他一直以来细心呵护的妹妹,还是受到了伤害。“玲珑,别哭,大哥不会让你受伤,大哥说过,若有一天沈天瑶真的影响到你的地位……我就毁了她。”
“大哥。”玲珑呢喃了句,将小脸埋入大哥胸膛,亦如小时候一般,受了伤害,受了委屈,便在大哥怀中寻找安慰。
可是,毁掉……他指的又是什么?!
春末夏初的时节,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天瑶坐在院落中,淡看庭前花开花落。宫殿虽破旧残败,却被宫人打理的一尘不染,与她身上素白的裙衫,倒是十分搭调。她坐在石桌旁,手中端着青瓷茶杯,浅饮杯中朝露清茶。偶尔,伴随这几声轻咳声。
“娘娘。”怜星走上来,将手中锦色披风搭上她肩头。“娘娘这风寒,感染了好一阵子,一直不曾见好,奴婢去太医院再请御医来瞧瞧吧。”
天瑶温润一笑,淡淡摇头。“无碍,别徒添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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