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摇头失笑,“妹妹有心了,可我并不想离开帝都。”
天瑶知道,她不离开帝都是在等一个人,锦瑟也曾出身官宦,自幼有指腹为婚的夫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她爹犯了官司,家败了,她娘亲又身染重疾,才被迫沦落风尘。她的夫婿许诺过会回来找他,只是,一去不返。自古男儿轻薄信,痴怨的都是女人而已。
“姐姐还惦念着你的心上人吗?”
锦瑟苦笑,又摇了头。“如今的锦瑟已是残花败柳,根本配不上他。我只是想守住这个誓言,即便,它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天瑶沉默不语,她想,她可以懂得。
离开锦瑟的屋子,天瑶回到自己房中。屋内没有燃着烛火,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累极,她也没了心思去点火烛,凭着记忆来到榻边,褪掉鞋袜长袍,翻身上榻。而腰肢却突然缠上一双手臂,甚至来不及反应,已被困入一具结实的胸膛。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浓重的酒香混合着墨竹香,一时间,让人意乱情迷,甚至,忘记了挣扎。
炙热的吻在她唇片反复蹂躏,长舌横驱直入的敲开她贝齿,甚至带了些许怒意,霸道的吸尽她口腔中所有的空气。天瑶十指紧扣,伏在他宽阔的背脊。略微凌乱的吻似乎并没有停歇的意识,并沿着锁骨一路向下。胸口一阵冷意袭来,胸前的衣衫已被他扯开,下一瞬,炙热的吻已落在心口的柔软之上。
“不要,楚琰!”天瑶呼吸凌乱,厉声开口。
他果真止住了动作,暗夜中,唇角扬起一抹邪笑。“本王还以为,你很愿意继续。”他翻身而起,随意理了下身上的锦袍。“为什么不反抗?”
天瑶哼笑了声,“权当殿下帮天瑶脱困的报答吧。”诚然,她不会承认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
“怎么不回天山,舍不得本王?”语气中略带暧昧,手掌摩擦在她柔腻的脸颊。
“殿下想的太多了。”天瑶冷淡的回了句。
楚琰轻笑,对于她的冷漠,似乎习以为常。“若不回天山,就到云相府,表哥会护着你。如今西夏王子盯上了你,此地不宜久留。”依旧平淡的语调,却不容人有半分忽视。
“那西夏王子只怕不似表面的那般简单。”天瑶再次开口,眉目微眯。
楚琰又是一笑,“看出来了?”
天瑶沉默,目光直探入他深邃的眼底。绝美的墨眸沉若寒潭,深不可测。
“楚皓历年来在各国游历,与匈奴、西夏等国早已暗中勾结。西夏王子此番来和亲,目的并不单纯,他的随亲队伍,就在帝都城外安营扎寨。”
一万人的兵马,想要攻克帝都,简直异想天开,不过,制造些骚乱,还是绰绰有余的。楚皓正好抓着把柄,在父皇面前参上他一本。
“荣亲王有备而来,殿下万事小心为上。”天瑶淡声开口,眸中流光盈盈而动。
“你担心我?”楚琰邪魅的笑,俯身在她唇片轻啄了口。
天瑶略带僵硬的推开他,冷声开口,“殿下似乎忘记,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瞬间陷入沉默,天瑶甚至可以感觉到阵阵冷意从他身体散发而来。“沈天瑶,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下一次,本王可不敢保证还能放开你。”没有温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他翻身而起,房门发出一开一合的轻响声,然后,屋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就这样消失了,就好像出现时一般,那样的毫无预兆。若不是胸口残存着深浅不一的吻痕,她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荒谬的梦。
本以为可以潇洒的离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老鸨子收了西夏王子大量的金银,设计天瑶与锦瑟。锦瑟被掣肘,别无选择。而天瑶虽知是陷阱,却不忍丢下锦瑟一人。她们被困在西夏王子位于帝都外的临时行馆中。拓跋元宏对天瑶还算恭敬,反倒是锦瑟被招去侍寝了几次。
院落中,天瑶负手而立,迎春花开的正盛,嫩滑的花瓣打落在墨色发间,飘逸出尘。无论身处何处,她永远的淡然,似乎天瑶所在之处,地狱亦是仙境。
“阿瑶。”一声轻柔的低唤在身后响起。天瑶迟缓的回头,身后是三个高大的男人,锦缎华服,玉树临风。分明是楚皓、拓跋元宏与司徒枫。开口唤她的阿瑶的,自然非司徒枫莫属。
天瑶脸上依旧一副淡淡然,按照楚琰的推论,在这里见到楚皓与司徒枫似乎并不奇怪。果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似乎唤你‘表妹’更合适些。”楚皓率先来到她身前,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称呼而已,天瑶无所谓。”天瑶眸色清冷,随意回了句,复又转向司徒枫,“大哥,你可以带阿瑶与锦瑟姐姐离开吗?”
司徒枫略带愧疚的摇头,“阿瑶离开东宫也好,你是司徒家的女儿,留在楚琰身边本就不是良久之策。元宏王子这里倒还算清净,阿瑶便留在这里养伤吧。”
很明显的托词,天瑶冷然一笑,不再多语。目前,她还猜不透他们将她困在这里的目的,亦或者说,将她困在这里,是谁的初衷。
“王爷,阿瑶姑娘的药煎好了。”俊俏的侍女端着白瓷药碗,恭敬的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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