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三夜,湘湘一步未离开苏景煜的榻上,心急如焚,能保住性命硬闯玄虚谷已经是很不容易,何况是不眠不休来回奔波于玄虚谷和流云宫。浑身热得发烫,一直昏迷不醒。
小姐,宫主怎么一直都不醒……一旁的秀儿眼泪婆娑道:宫主为什么回来就这个样子了,竟然有能伤的了宫主的人吗……秀儿是湘湘很信任的贴身丫头,所以有机会这么近靠近苏景煜。这哪里是你管的了的!湘湘心不在焉地瞪了她一眼:药怎么还没来?
药……可能没煎好呢……要不,小姐我去看看?
湘湘皱了皱眉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一点都不放心。你出去再换一盆水来。
是……秀儿点点头,走了出去。
随后,她把纤细的手指覆在他滚烫的额头前。许久,要拿开时,苏景煜反射一般,一下子握住那只手。湘湘心里倏地一跳!
小蝶……
小蝶——
小蝶!
又是她!
湘湘死死咬住唇,可是眼泪依旧夺眶而出。努力抽开手,一挥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
房间内,苏景煜满头是汗,面容尽是痛苦之色。别走……别离开……
大脑一片嗡嗡声,已经足足坐在花园的台阶上两个时辰。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那个女子?这么多年跟着他,也抵不过那女子不到一年的时光?
毫无节制地想了许多许多,心口痛的无法呼吸。
小姐!可找到你了!
听到秀儿的声音,湘湘慌忙擦干眼泪,转过身去什么事?
宫主,宫主醒了!
醒了?湘湘一阵兴奋,忘了他的冷漠,忘了他握着自己的手,去喊别人的名字,只要他安好,无事……
一路飞奔着回到了苏景煜的房间:宫主!
偌大的床榻上,苏景煜倚着靠背,干裂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头发不再束起,离乱地披散在肩头,却有种令人心碎的惊心动魄的妖娆。
她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失声道:宫主……你怎么样了……
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过了好久,苏景煜张开眼,从未有过的那般神情。
冷静的吓人,不对,好像是对一切都没有了希望……透过瞳孔,看到的也只是深渊与空洞。这,还是原来玩世不恭的流云宫宫主吗……
叫离暮来。声音低沉而喑哑。
湘湘慌忙道:宫主你伤势还未完全……
本宫主让你叫离暮来,你没听见吗!一声狂吼!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狠狠地一抖!
刚说完,苏景煜便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出一滩鲜血。
是……是……湘湘听见了。她的眼泪都快心疼地掉了下来,连忙扶住他。冲着外面的人喊:把离暮堂主叫来!
冲着湘湘的怒喊,本是初初醒来,现在更是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虚脱地靠在榻上。
须臾。
门外的秀儿禀报:小姐,离暮堂主来了。她点点头,深呼一口气:那……那湘湘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走了出去。与刚刚进来的离暮对视一眼,便擦肩而过。门外。
离霜面容苍白,胸口被苏景煜打了一掌,虽已经包扎好,却依旧隐隐渗出血丝。跪在苏景煜的房间外已经一天一夜了。湘湘走过他身边,静静道:宫主已经醒了,以他的为人,估计不会轻饶了你。
离霜浑身一震,没有说一句话。
三天后。
小姐,自从离暮堂主出来后,宫主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已经三天了,怎么办啊!
湘湘精神恍惚一般听着秀儿的唠叨,三天,已经没有见到他三天了!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行,今晚一定要去看看。猛地放下木梳,暗暗握紧了拳头……
暗夜,清风。
酒香,人醉。
湘湘凭着自己的轻功比那帮看守的废物好的多的优势,成功进入了苏景煜的内阁。他的殿中有一个小花园,苏景煜正坐在亭子内,靠着栏杆,望着下面波涛粼粼的湖面。脚边堆放着十几坛的酒坛,那种最烈的酒,喝下去简直可以把胃烧掉。他一口一口汹涌往嘴里灌。
手中顿时一顿,沙哑着嗓音道: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进来。
湘湘自知已经被看出端倪,也不遮遮掩掩,慢慢走近他的身边,颤颤地把手放在他的肩头道:宫主……你喝了三天?
半天,苏景煜没有回答。她刚想拿开他手中的酒坛,却!
苏景煜一个翻身,指尖中寒光一闪!湘湘被牵制在他的怀中,一把匕首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浑身一震!失声道:宫主……
他仿佛没哟听见一般,半眯着眼,把头轻轻凑在湘湘精致的面容:是,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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