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张庭之看到廖子锦房里开着的窗户,他抱着廖子锦走了过去,还好窗户不算太高,他没有多想,抱着子锦跳了下去,逃离了竹屋,眼看大火就要把整个竹屋吞没了,张庭之才想起来,还有江月师父。便对着竹屋大喊道:“江月师父,江月师父,你还在不在里面?”
张庭之见每人回答,心想江月师父肯定还没有出来,正准备跑过去去救江月师父出来,却看到大火已经淹没了整个竹屋,竹屋一下子坍塌了,到处都是熊熊的火苗,把整个山谷,映得一片通红。
“江月师父,江月师父……”
不管张庭之怎么叫,也没听见江月的声音。张庭之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流了好多血,把衣服上的棉布撕扯了一些,把伤口随意地包扎了一下。看着昏迷的廖子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能把廖子锦送回廖山庄去,不然廖庄主和西域公主肯定会十分伤心,他答应过廖子晨,他走了之后,好好照顾廖子锦和他的家人。
最后,张庭之忍着剧痛,把廖子锦带回了醉香阁,一路上,张庭之走路蹒跚,胳膊上血流不止,等赶到了的时候,他也晕了过去。
醉香阁的伙计见他们老板和一个姑娘晕了过去,赶紧把他们抬到了里面的厢房里,然后找来了大夫,还好二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是吸了抬头烟尘,晕了过去,一会儿就可以醒来。只是张庭之的胳膊和廖子锦的胳膊都烧伤了,可能要调养一阵子,然后开了一张药方,伙计便去煎药了。
张庭之揉了揉晕晕沉沉的额头,突然坐起身,想到他抱着廖子锦一路艰辛,终于到了醉香阁,以后就好像晕了过去,什么也不记得了。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是在醉香阁,胳膊上的伤口也包扎过。
这时候,伙计正好走进来,看到张庭之已经醒了,高兴地说道:“老板,你醒了?发生什么事了?你都昏迷好几个时辰了。”
张庭之突然想起廖子锦来,忙下床问道:“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姑娘呢?她在哪里?”
“老板,你不用担心,大夫已经给她看过了,她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背后烧伤了,现在正在隔壁厢房里呢,估计还没有醒来。”
伙计刚说完,张庭之就越过他去了隔壁屋里,看到床上还在昏迷的廖子锦,这才安心。他走过去抚摸着廖子锦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她的脸上还都是烟尘,一片黑,一片白,头上的发丝也乱七八糟的,明显是刚从大火里逃出来得,他想起刚才她竟然推开自己,硬是让柱子砸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就充满了愧疚,他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相待,更何况自己答应过廖子晨会好好照顾她,现在反而是她保护自己。
张庭之叫来了醉香阁的伙计,让他去打了一些热水,他用湿毛巾给廖子锦的脸擦了擦,又让醉香阁的女伙计过来给廖子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他去厨房里帮她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想她醒了一定会很饿。
廖子锦突然觉得浑身酸痛,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在一场大火里,然后一根柱子掉了下来,她推开张庭之,柱子砸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忽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她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忍着背后的痛,勉强坐起身,想看看屋里有没有人。
张庭之正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廖子锦醒了还坐了起来,连忙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跑到床边和廖子锦说道:“子锦,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快躺下,你的身上有伤,要好好休息。饿不饿?我把饭菜端过来,你吃点吧?”
张庭之一下子问了太多,廖子锦觉得头疼晕沉沉的,突然看到张庭之胳膊上包扎着伤口,急忙问道:“张大哥,你的胳膊受伤了?疼不疼?”
张庭之听到廖子锦这样一问,不禁心里一阵感动,心想她自己受伤了她都不顾,还来关心自己是否疼痛,温柔地对她说道:“傻丫头,我没事。”
廖子锦听张庭之说他没事,这才放心下来,突然一想,竹屋怎么就一下子着火了?对了,还有,师父呢?忙对张庭之问道:“张大哥,师父呢?师父在哪里?师父是不是也没有事?”
张庭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廖子锦,江月师父被大火淹没了,她知道了一定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怪自己太没用,没有及时救出江月师父。
廖子锦见张庭之不说话,便着急地问道:“张大哥,你快说话啊?师父呢?”
“子锦,都快我不好,没有救出江月师父,江月师父她……她被大火烧死了。”张庭之低着头,哀伤地说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师父怎么会离开我?绝对不会的,张大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要去找我师父!”廖子锦不可置信地听着张庭之说的话,一边哭着一边摇着头,她不相信她的师父会就这么离开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张庭之抱住她,安慰地说道:“子锦,不要这样,好好,我带你去找江月师父,你先不要乱动,小心你背后的伤口。”说完,张庭之把鞋给廖子锦穿上,然后扶着她,二人便向利景山赶去。
当他们赶到竹屋的时候,这里已经化为一片灰烬,廖子锦跑到竹屋这边来,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哭着叫道:“师父,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子锦,你听见了吗?”
可是,山谷里除了廖子锦的回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张庭之走过去抱住哭的伤心欲绝的廖子锦,安慰道:“子锦,不要难过了,江月师父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我们回去吧。”
廖子锦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虽然师父平时对她很严厉,很苛刻,可是她知道师父是最疼得,她们一起在这竹屋里生活了十几年了,她就像她的亲生母亲一样,突然她就离开了自己,廖子锦觉得无所适从,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哭着看向张庭之,问道:“张大哥,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会着火了?师父为什么要离开我?呜呜……”
张庭之也回答不了,心想怎么竹屋就突然着火了?江月师父和子锦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底会是谁呢?突然想到昨天被廖子锦赶出去时,瑾儿恶意的眼神,想难道会是她?如果真是她,他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子锦,快起来,别哭了,我们把江月师父的骨灰埋了吧,让她入土为安。”张庭之扶起廖子锦,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此刻的她,在张庭之眼里,就如楚湘君失去了父亲,哭的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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