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无事地回了苏府,刚踏进念云轩的门,就瞅见里面正在热闹地动工,一帮子泥瓦匠走过来走过去,张妈妈则连忙迎上来,将如玥带回暖阁。
“妈妈,这是个什么情况?”如玥展开双臂,由白鹭和黄鹂帮她卸着外衣。
张妈妈给她端来一盏红枣燕窝粥,笑道:“姑娘走后,这些泥瓦匠就来了,说是听老爷的吩咐要加紧给院子里拾掇小厨房呢。”
看来苏智渊说是要补偿她是动真格的。
如玥接过燕窝粥小舀了两勺,顿时觉得浑身暖了起来。她吩咐黄鹂道:“若是宇哥哥或者顾将军谁来了苏府,一定要通知我。”
黄鹂点头应了。
如玥换上一件料子柔软的家居服,穿着自己diy出来的拖鞋,走进绣房。
“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都不怎么进绣房的啊?”黄鹂大奇,她太了解自家姑娘惫懒的属性了,只要不是要紧的物什,她都是交给一众丫鬟做的。
白鹭慢慢地叠着如玥的外衣,温温柔柔地道:“怕是见了什么人,小厨房那里有张妈妈和杜鹃,咱们过会儿进绣房给姑娘搭把手吧。”
黄鹂点头,对自小跟在太夫人身边的白鹭很是信服,觉得她既是规矩周全,又温柔细致,在照顾姑娘上面,再没有人做的比白鹭好了。
她们俩掀起帘子,在绣房里加了一盆炭火。
“姑娘在做什么?奴婢给你捻线头吧。”黄鹂拉了个小杌子坐下,见如玥在用金丝线,便拿起一轱辘金线团慢慢地捻着。
白鹭则笑笑:“姑娘要吃点儿什么吗?”
如玥眼睛一亮:“糖蒸酥酪!”
糖蒸酥酪类似于现在的北京老酸奶,上面还撒了酥酥脆脆的杏仁片,用冰块冷藏一段时间,简直是人间美味。
黄鹂立刻抬起头来,急忙劝道:“现下冷得厉害,可不能把酥酪冰着了。”
“我省得。”白鹭屈了下身子,退出了绣房。
如玥瘪着一张脸,不满道:“酥酪要是不冰着就不好吃了。”
黄鹂把金丝线一条一条地捋着搭在绣花棚子上,缓缓地说:“姑娘,你快要来月事了,万一吃了冰,再疼可怎么办?”
一想到磨人的大姨妈,如玥浑身一抖,蔫下去不声不响地绣花走起。
苏智渊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许诺要补偿如玥,这小厨房不到一天就建起来了,杜鹃站在厨房门前叉腰哈哈大笑,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厨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不仅如此,苏智渊还在百忙之中把如玥定亲一事全部揽了过去,不让钟氏插手半分。
于是钟氏就一直“被”生病着,以挽回自己的脸面。
成亲的礼节流程走得很是顺利,靖安伯府送过来的文定之礼也是相当丰厚。如玥属羊,就有十五只赤金打造的小金羊,当然还有各种珍奇古玩和官燕鲍参不等,这些可是比当年苏如晴成亲时收到的贵重多了。
据说钟氏在养病期间,怒砸一套内造的粉彩茶具。
茶具是无辜的,真是生气你就用头撞墙啊!这是如玥边磕松子边得出来的结论。
张妈妈还在一旁说得是喜气洋洋,一张褶皱的脸仿佛熨帖了不少,眸中还冒着兴奋的光芒:“老奴看到老爷给准备的嫁妆单子了,这么长!”她比划了一个不短的长度,“听王昌家的说,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可是和大小姐的一般无二,老爷这是要把您以嫡女的气派嫁出去呢。”
要说苏智渊还真心不错,毕竟是同嫁伯府,总不能明面上过不去。
他大概是担心等此事了了,钟氏重掌大权时会对如玥的嫁妆有所克扣,直接就把嫁妆准备好,还把嫁妆单子给了苏承沣,这下不知道钟氏又要怒砸什么东西了。
如玥十分幸灾乐祸地想。
第二天,据小道消息,凌韵院正房里的画屏被偷偷搬出去扔掉了。
算算这样兵荒马乱的也差不多过了三天,如果顾景逸不来苏府,怕是得她想一个法子溜出去见见他。虽然知道将军这一级别的武将在战场上很难有危险,但她又着实不想还没嫁呢就当寡妇,还是去嘱咐嘱咐心里踏实。
“姑娘,来了来了!”黄鹂气喘吁吁地掀帘进屋。
白鹭给她递了一杯清茶:“谁来了?你慢点儿说。”
黄鹂饮了茶,顺了气,这才急急地道:“姑娘不是一直让我打听嘛,我听垂花门守着的栗子说,半个时辰前姑爷和宇少爷去了凌韵院。”
“姑爷?”如玥缓缓站起,奇道,“姑爷是谁?怎么会和宇哥哥走在一起?”
然后整个暖阁的丫鬟婆子瞬间都默了,连温柔如白鹭也无语地看着如玥。
黄鹂艰难地开口:“姑娘,姑爷就是……顾将军啊。”
如玥一愣,玉一般的脸颊渐渐地红了,是说这还有两年才成亲呢,这些丫鬟还真是大嘴巴!不过她喜欢嘿嘿……
“黄鹂你去凌韵院旁边瞅瞅,若是见他们二人出来,就请来念云轩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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