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宇哥哥。”如玥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端起款儿来,“既是祖母要见我,那就赶快走吧。”说着她就要上马车。
苏承宇突然横过来一条胳膊:“堂妹这么急,是急得去见景逸吗?”
如玥败下阵来,无语地看着他。
苏承宇又双手抱胸,昂着下巴道:“啧啧啧,我就说你俩有猫腻吧,还非得骗我说没有,怎么样?本少爷是不是火眼金睛、料事如神?”
“是是是,宇哥哥你简直就是在世青天、明察秋毫,好了吧?”
“不够不够,再多夸两句。”苏承宇难得听到如玥恭维,竖起耳朵非要一次性听个够。
如玥再接再厉:“你绝对是足智多谋、机智过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中的那个俊杰,够了吧?”
苏承宇听着这话到最后怎么有点儿变味,但架不住的确是夸人的好话,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还得再来几句。”
如玥就纳闷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自恋得如此彻底,你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苏承宇见如玥没有继续,瞟了眼马车,故作唉声叹气道:“哎,想来本少爷也算半个媒人吧,这不仅媒人红包没有,还连一两句奉承话都听不到了,真是世风日下啊可悲可叹……”
突然,一锭金元宝从车窗帘子处飞了出来,径直砸到苏承宇怀里。
苏承宇反手一接,愣了片刻后反应了过来,冲着车窗大声嚷嚷:“喂!我哪里是真的要银子啊!你这小子护短护得也太过分了吧!我就是揶揄堂妹几句都不行?!”
“是嫂子。”藏青色的车帘被掀起,顿时犹如华光乍现。
顾景逸一身雨过天青色常服,将他沙场征战的戾气掩去不少。气场太强,以致于他那张近乎妖孽的美颜竟显出阳刚之气。
“什么嫂子?”苏承宇懵了一懵。
顾景逸站在如玥身侧,比她直接高出一大截:“她以后就是你嫂子。”
苏承宇看一眼顾景逸,又瞅一眼如玥,“惊恐”地后退一大步:“难道,难道以后我就成小辈了?”
“你果然很聪明。”顾景逸神色淡然,但眼角的一抹笑意简直就像严冬里的美妙春意,令如玥已经通红通红的脸颊完全hold不住,连鼻腔也有了一丝蠢蠢欲动。
卧槽不是吧?如果在顾景逸面前流鼻血,那绝壁是要跪掉的节奏啊!
如玥急吼吼地偏过头,决定在生成“美颜抗体”之前,她还是少看这张脸为妙。
苏承宇难以接受这个悲剧的事实,整个人变得蔫里吧唧的,嘟囔道:“你们先聊,我去马车里冷静一下。”
没想到顾景逸先他一步把如玥扶上马车,转头道:“外面更适合冷静。”
然后,可怜的苏承宇就被撂在车外,终于体会到了某人“有异性没人性”的丧心病狂。他接过某人从车窗扔出来的暖炉,觉得自己现今的处境简直太令人感动了,不惜在寒风凛冽中为兄弟幽会把风神马的,简直都能上“感动大胤十大人物”了有木有!
马车里,如玥坐在角落,那叫一个忐忑。
顾景逸坐着斟茶,那叫一个淡定自若。
“那个,听三哥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如玥微微抬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顾景逸将茶盅放下,点头道:“是的。”
“所以?”
顾景逸看向如玥,一双眼眸简直深邃得仿佛要让人陷进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果决刚毅,犹如战场上的兵戈之音:“嫁给我,你可委屈?”
如玥不妨他会这样问,愣了愣,直接道:“你为何会在意我委不委屈?”
“若是你不愿意,那我自然有法子退掉这门亲事。”顾景逸深深地看着她。
如玥觉得自己体内绝对住了一个汉子,在这种眼神之下,她居然没有娇羞,而是脱口而出:“我觉得你在避重就轻啊,我问的是原因,但你回答的是结果。”
顾景逸眸中渗出笑意:“你也没有回答我。”
“额……”如玥常常自诩伶牙俐齿,但每每在顾景逸面前,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被四两拨千斤,“我委不委屈重要吗?”
“重要。”
“为何?”
顾景逸端起茶盅,细细地呷了一口,松下身子靠在车厢上,狭长的眼角飞起:“苏如玥,你觉得换个说法我就会觉察不出来吗?”
妈蛋这绝壁是克星!
如玥嘟起红唇,偏过头:“一点儿都没有绅士风度。”
“何谓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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