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就是卫宏生。
之后苏承泽拍拍屁股就走了,完全没意识到他丢给如玥一个多大的麻烦。虽然如玥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卫宏生,但为毛见面会这么别扭呢?
卫宏生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以致于几只鸟还曾问过那个俊雅的太医怎么不来了?
如玥忘了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但她很清楚,她现在绝壁不想一个人面对卫宏生。
然后黄鹂和画眉就被卫宏生打发走了:“这瓶药油用不上,去泡两盅茶吧,我和表妹有话要说。”那两只鸟就很听话地退了下去。
如玥:口这两只傻鸟!
但她又不能言明自己不想和卫宏生独处,只好呵呵傻笑道:“表哥怎么到苏府了?以前没听祖母说过呢。我也没怎么受伤,小事儿小事儿啦。”
卫宏生笑了笑,打开木箱子将脉枕取出,放到两把椅子之间的紫檀小几上。
如玥瞅瞅卫宏生的朝服,顾左右而言他:“哈哈,今儿天气不错。几年未见,表哥这么快就又升官了,真厉害!”
“不过是五品院使。”卫宏生举止言谈间退却了少年时的热血冲动,自是一拍稳重淡然。在他平静的眸光下,如玥也不好意思再别扭着,便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卫宏生静静地诊脉,缓慢道:“几年未见,表妹愈发明艳照人了。”
如玥一个哆嗦,顺口接道:“哈哈,表哥也是,表哥也是。”
卫宏生脸上的笑颜加大,放下诊脉的手:“无碍的,我给你开一瓶对症的药油,让画眉揉上几日便好。”
“谢谢表哥。”如玥站起身,想要送客。
卫宏生却慢条斯理地把脉枕放入木箱子,笑中仿佛带着些许无奈:“你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与我讲吗?”
如玥只得又落座,抿了抿唇,正色道:“虽然表哥是太医,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表哥见谅。”
没有任何预兆的,卫宏生突然就说:“我要成亲了。”
“哦,啊?”如玥一愣,卫宏生居然现在都没有成亲?以他二十几岁的“高龄”,竟拖到了现在。如玥很矫情地内疚道:“那便恭喜表哥,届时我一定来吃酒。”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如玥笑嘻嘻地道:“那必然是一名品行与美貌齐飞的大家闺秀了,表嫂既然能嫁于表哥,肯定大有福气的。”
卫宏生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以后也会知道的。她很好,我能娶到她才是福气。”
如玥都想给卫宏生点32个赞了,此男虽然摊上一个不靠谱的幼弟,但自己个儿却行事端正,也没有被儿女情长给绊住,天知道如玥多怕他变成一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典型渣男啊!
既然话都说开了,如玥也坦然了许多。
此时黄鹂端着茶盘上来,如玥亲自将茶盅端到卫宏生面前的小几上,笑道:“多谢表哥多年来的照顾,如玥无以为报,唯以此茶聊表谢意。”
卫宏生捧起茶,呷了一口后道:“你何时改喝青城雪芽了?”
“银针白毫早就喝完了,想喝也喝不到了呀。”如玥撇撇嘴。
“要不要我再送来一些?”
如玥连忙道:“那倒不用,雪芽也挺好喝。是哥哥亲自买给我的,还剩一大堆呢。”后面那一句话必然是她随口瞎掰的。
卫宏生笑了笑,但笑容里多添了几许落寞。
场面有点儿冷,如玥挖空了心思找话题,她道:“表哥身为院使,应该都是给皇宫里的贵人诊脉吧?为何还会来苏府?”
如玥就是再无知也清楚,院使这种太医院一把手,都是皇亲国戚专用,连一些落魄了的宗室也用不起。苏府顶多能用得上院判一级,苏承泽怎么会把他给叫来?
“我是为你而来。”卫宏生定定地看着她。
如玥:口!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卧槽谁能料到这种话题都能绕到她身上?怎么破怎么破?如果让她对付钟氏之流,那绝对手到擒来地干脆。但感情这种丝丝线线,最无厘头了好么!
她只能再一次呵呵傻笑。
“我曾对泽表弟说,若是你回府,我得来看看你的哑症恢复得如何了。因此,他便顺势把我叫了过来。”卫宏生看着如玥,看她微微低头,手足无措而又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又变成了初次见面时那个伶俐的玉娃娃。
情深缘浅这种事,忘不掉,舍不去,最无奈的是她对自己丝毫无意。
他有时候也会想,若是当初没有执意要做太医,而是入仕或者从武,待位高权重之后就直接将她抢过来!但世事就是如此,如果他不是太医,或许也不会遇到她……
罢了罢了,此后便断了这份执念,好好地行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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