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到太医院取了药,向李御医讨了一只灯笼,却是不敢再走近路了。
毕竟那样的事情,谁撞见了,都会尴尬。绿萝蹲下身子擦净自己绣鞋上因为跑的急而沾上的泥巴,一切干净之后,才站起身子,端着一张笑脸回宫去了。
还有几日,就要过大年了呢。皇宫里面也是早早的就张罗着,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各处所的宫女太监们因着手脚麻利,都得了不少赏赐,因此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是兴高采烈的。
绿萝没入宫前父母双亡,是由大伯母养着长大的。后来大伯母不堪重负,便将绿萝赶了出去。所以这样算起来,绿萝倒是孑然一身了。不过在她心里也在想着二十五岁出宫,攒些银子。到时就算嫁不出去,开个胭脂水粉铺子糊口也是可行的。
只是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纵然沿路都是宫灯照耀,绿萝心里还是着急了起来。若不快些回去,谁伺候公主用膳!
绿萝急急忙忙的走着,不会注意到她身后方才走过的路口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隐藏的兽,像是在昭示危险即将降临。
姜玉瑾心里不痛快,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她母后去碧銮殿后面的佛堂里念经去了,叫压抑了一整日的她,稍稍喘了一口气,开始大发脾气起来。
她将方才吃下的玉罗糕全部吐了出来,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怒意:“你们这群人是要毒死我吗?为什么要放那么多的糖?”说着,姜玉瑾拿起装着糕点的瓷盘,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扔了过去。
那宫女也不敢躲,因为若是躲了,下场只会更惨。
只听啪的一声,那宫女额头上立马现了伤口,流出了血。那血液像是一道蜿蜒小溪,顺着那宫女的额头一直流到眼睛。可就算已然模糊视线形容可怖,这宫女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其他人赶紧低着头跪了下去,毕竟身上挨些打,总比脸上要强上那么许多。
姜玉瑾见状更恼,她猛的站起,登时就将桌子给掀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碗盘碎了一地。各式美味洒了一地,失去原来的精致,看起来好不狼狈。
那些早些跪下的宫女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现在跪下,那岂不是要跪在碎片上?
一腔怒气无处发作,姜玉瑾有些暴躁的走来走去。
屋内静的可怕,却不知是谁突兀的轻笑了一声。声音短促,却没有逃过姜玉瑾的耳朵。她眉心紧皱,然后走到方才发声之处,揪住那个宫女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姜玉瑾的声音尖利刺耳。
那宫女被揪了头发,发根生疼,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她看着姜玉瑾,却不敢说话。
这个宫女就是被绿萝撞见的那个和太监对食的柳儿,她本来就长的小巧可人,眸中总是像含着水一样。平日里姜玉瑾就觉得柳儿长了一副狐媚相,从而不大喜欢她。但是这柳儿每次却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情也很麻利,姜玉瑾也便由她去了。
本来待在姜玉瑾身边的宫女姿色,较之别的宫殿,都是要好上许多的。
但是此时她看着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觉得讨厌极了。姜玉瑾松了柳儿的头发,用力一推,柳儿就倒在了碎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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