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月从马上滚了下去,沈慕笙来不及打掉自己身上沾着泥土的叶子和积雪,步履慌乱的跑到姜凉月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但是姜凉月却嫌弃万分的推开了他。只是她用的力道稍大,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而距离他们大约三十米开外的姜玉瑾,她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盯着姜凉月。姜玉瑾的弓箭挂在马鞍上,她手上拿着一只镶着宝石的精巧小弩。在那弩箭之上,赫然是金色小箭。
见到沈慕笙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姜玉瑾难得心中生出一丝怯意来。她慌忙收起弩箭:“不是我……我……我只是……真的不是我!”
她变得语无伦次,看起来就像是做贼心虚。
天知道她只是迷了路,找不到自己的“战利品”放在哪里。一边骂着自己的宫女,姜玉瑾百般不情愿的开始在这林中兜起了圈子。她嫌那弓箭笨重,便随身带着精工打造的小弩。只是因为这弩箭轻便顺手,这才手拿着防身。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还是养尊处优的皇室公主,一个人在林中,难免会害怕的。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射箭?她厌恶看见血,连惩罚宫女都是要隔着厚厚的棉被,以免打出的鲜血辱了自己的眼睛。在姜玉瑾眼中,那些宫女的命都不值钱,像是牲畜一般。
可是对于这个姐姐,虽说姜玉瑾是很讨厌她。谁让她这个姐姐成日里什么都不做,不用甜甜的笑,不用逗父皇开心,就能得到好多赏赐,她就是不服,才事事都要与之一争。
说穿了,这不过是小孩子幼稚的自尊心和不服输罢了。这种讨厌还不至于走到杀人的地步,更何况还当着另一个下毒手,这也太愚蠢了吧。
只不过看着沈慕笙的样子,大约是真的不相信她。
姜玉瑾见被人冤枉,心里那一股子傲气突然就涌了上来。她坐在马上,倨傲的抬起下巴:“就算你……告到父皇那里,我……本宫也是不怕的。倒是我阿姐,我看她好似流了许多的血,你也不看看她是不是伤到了内脏。你这个大胆奴才,再瞪着本宫,小心本宫要了你的狗命!”
因着慌张,姜玉瑾只好拿出自己的头衔压人。
虽说她并不将姜凉月的性命放在心上,但是看着姜凉月胸口流血,她还是觉得有些担忧。这大约就是命理中,不可断的血缘关系。
不过就算是姜玉瑾想通了这个道理,怕她也是不会承认的。
沈慕笙轻轻的笑了,他低了头,嗓音异常低沉:“恕臣无礼了。”
姜凉月觉得胸口那里疼的厉害,疼的两只耳朵都有些翁然作响。她努力保持着冷静,仔细将这二人的话听了进去,然后快速的在心里做着比较。她自己是不相信姜玉瑾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姜玉瑾只是一个任性的想要得到关心的丫头而已,平日里拿着宫女们出气,已经是这个少女任性的极点。她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仇恨,会让姜玉瑾对她生出杀心。
再往深处想去的话,他们的处境大约就危险了。
冷静下来的沈慕笙显然和姜凉月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将自己的呼吸声压的很低。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姜玉瑾不由又把弩箭拿出来,小心的放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是啊,如果这支箭不是她射出来,那会是谁呢?
这里有第四个人!不……还可能有第五个,第六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往往是最危险的。姜玉瑾变得害怕起来,本能她想朝着姜凉月靠过去。但是她又不敢动,只得在这里僵持。
尤其这片围场环境诡异,虽说到了冬日,但树木奇特,树叶并未落下许多。因此抬头看去,只能看见高大树木上的树叶和积雪,只得压迫感,却见不得那树后是否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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