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皇甫烨不急不慌的说,“不急,朕对这绘图之上还有一些疑问,想在些请王爷说明一二!不知王爷可愿相告?”
对皇甫烨的一再拖延轩辕清朗不是没有怀疑,只是现在皇甫烨将真实用意隐藏得十分严密,他无从推测皇甫烨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虽然他也注意到太阳高升,早已过了与明曦相会的时刻,可是这殿上议事不结,他也无法脱身!况且看得出皇甫烨居心叵测,他哪里又敢掉以轻心?
“恒王殿下,朕看这图中所绘,过阴山以南均为南齐之境,以北方是我北汉之疆,朕若不曾记错,过去的盟约中对这里并非如此划分!”皇甫烨点着图上的地标问道,“难不成是恒王殿下在纸上轻轻一描,我北汉之疆便拐了弯,易了国姓?”
“贵上,这阴山本是我国两境的天然屏障,早在百年之前便是我南齐之境。只是在数十年之前你我两国交兵之时,被贵国占去!但此后的数十年,那里所居的仍是以我南齐百姓居多,风俗亦是依我南齐之习惯,百姓心中自是以南齐之境认为。既然此次要明确边境,贵国应当将此境还与我国!”
“呵呵,王爷说笑吧?”皇甫烨突然冷笑,“若依王爷所言,这风俗是南齐,百姓自认是南齐,那里的地界便属于南齐!王爷到我京都数日,不知可否到过东西二市?那里居住着的回、藏、维、大月氏等国的商贾众多,甚至包括波斯、扶桑等远渡重洋而来之人,他们都保持着各自的风俗及生活习惯,也在我北汉之地购得私产,难不成那片私产也可称之为他国之境么?”
“贵上不可让此两事混为一谈!”
轩辕清朗没想到皇甫烨竟然有些无赖的作此比较,“各国商贾再购私产,亦是在北汉疆域之中,当然算不得他国之疆。但这阴山绵延百余里,东西横贯几十里,实是非常之境,更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无个明确的归属,以后难免刀兵相见!本王所依之言,实是百姓之心愿,更有利于百姓生活,军民和平相处!”
他微眯眼道,“并非我朝不愿动武,实是不愿让这战乱之苦强加于百姓之心!”
“王爷所言正是朕之心声,可见英雄所见略同!”皇甫烨扬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将这阴山全部划入我北汉境内!我北汉自古尊重各族之风俗,他们愿意以何等生活习惯存在,我国必不干涉,又有何苦来哉?”
“贵上请注意!”慕容平忍耐不住,“这南齐百姓是历代繁衍生息下来,已有数百年历史,无论从宗族还是从习俗都属于我南齐,并非如贵上所言,只‘尊重’二字便可轻言改国易旗!”
“哦?”皇甫烨拧眉道,“若依贵使之言,倒让朕为难了?”他手指仍放在绘图之上,轻点着阴山山脉,“既然不是这简单的‘尊重’二字便可解决,王爷又为何擅自将这即成事实的边境更改了呢?”
既成事实就是北汉已经占有南齐阴山以南不少的境地,而那里的百姓也是南齐和北汉的百姓混居,平时并不显得哪个与哪个是不同的国家,相安无事。
虽然有些风俗不同,但是久来久之,也不是十分的明显了!若不成战乱,恐怕平白一人在阴山南北街遇一人,根本无法判定他到底是南齐人还是北汉人!这是生活所潜移默化的功效,反倒是这朝堂之上才争论不休!
这时,有内侍匆匆上殿,孙德生一看悄悄从侧台下来,迎着那内侍过去。内侍与孙德生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奉上一个折子。孙德生接过摆手让他退下,迅速的将折子呈与皇甫烨!
轩辕清朗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焦虑,直觉告诉他这折上所奏之事必与现在所议之事有关,而且很有可能是不利于他南齐国的!只见皇甫烨认真的看了折上的内容,两眼明亮,喜上眉梢,他将折子轻轻的一扣,放于龙案之上,笑着对轩辕清朗道,“殿下,似乎今日的争论可以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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