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大雪已停,有风,阴深深的冷风,吹在李炎修的身上竟然比才那纷落的大雪更加寒冷,他那本是得意的脸色倏然暗淡,只因为在他的眼中出现的竟是那个她一度以为死亡的李炎枫!
“对待聪明的人的方法不是装傻,而是更加聪明,”李炎枫意味深长的一笑,“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聪明,但是却不是那种能威胁到任何人的聪明,因为这样子可以使得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人以为自己真的很聪明!”
李炎修上前一步,双唇微微颤栗,“你?”
李炎枫那双边也更加漆黑的双眸迸发着威慑迫人寒光,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朕,才是当今天子!”
李炎枫,才是这个晋离国的皇帝,那即将流传千古的帝王!
无人能及的睿智,无能能及的魄力!
皇太后身子一颤,紧紧攥住衣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男人……竟然有着远远高于他父皇的才能,那高瞻远瞩威慑天下的才能!
“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皇太后心绪烦乱,几乎站立不稳。
败了,彻底的败了,当年败在兰妃之手,输掉先帝的宠爱,如今却又败在她的儿子的手中,输掉自己的性命……竟会败得如此之惨!
“自古以来,成为帝王的,首先是要学会如何承受寂寞;自古以来,成为千古帝王的,首先是要学会了解自己的敌人!”李炎枫眸色深邃,带着浅浅的笑意,洞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意,那一双幽深的眼好似已经看透了世间的全部!
“你是怎么知道菊沛儿给你喝的是毒药?”李炎修几乎是在咆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镇定住他的心。或许只有这大声的说话。
“沛儿!”
随着李炎枫的声音,李炎修带着他那颗颤抖着心缓缓回首,竟然看见菊沛儿姗姗而来,单薄的粉色宫装,稍有凌乱的发丝,清雅的淡香在李炎修的身旁轻轻拂过,直至李炎枫的身前。
“臣妾参见陛下!”
李炎枫紧紧握住菊沛儿的双手,将身上的貂绒披在了她的身上,一抹绯红飞上菊沛儿的脸颊之上,她微微仰头凝视着眼前这个帝王,李炎枫微微一笑,温柔的笑容远比身上的貂绒更加温暖菊沛儿的心。
李炎修眼眸几乎爆裂,在他的眼中看见的是那位骄横任性的小表妹,“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刚刚所见,只有一个身着粉色的宫装的人躺在血泊之中,为什么你会认为那个人一定是死了,为什么你会认为那个人一定就会是沛儿?”李炎枫转眼望着李炎修,不觉有些嘲讽,“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愚笨之人如何与朕争夺天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李炎修望着李炎枫,望着菊沛儿,他真真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个一定是毒药,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个阴谋,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李炎修仰天长啸,震动着空气中的暗流,却是解不开心中的疑惑。
李炎枫出了内殿,声调显然高昂许多,“李炎修与其母一同串谋,意欲谋权篡位,罪大滔天,速将此二人押下,择日处斩!”
皇太后伸出自己一手,颤颤的望着那个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帝王,“慢着。”
“你想说凌安瑞吗?”李炎枫略望她一眼,“如果你死了,朕相信你是会看见他的!”
“你是说……”
李炎枫反问道:“那你以为真深夜召见于他有何意义?”
皇太后一时语涩:“可是……”
“你现在是想问,那凌安瑞的部下么?”李炎枫浅浅一笑,皇太后此番能想到的问题,他早已洞悉,“愿意效忠于朕的,当然都还活着。”
皇太后微微侧身,一双眼紧紧凝视着凌则雪,她却看见朱潋辰从凌则雪身后走出,他手中的短剑这才在众人的眼中出现,只见他微微行礼,“草民刚才多有失礼,还望贤妃娘娘恕罪。”
原来,凌则雪早已被要挟,原来者全部都是一个圈套,自己竟然在全然不知之中完全败下阵来!
“将此二人押下,择日处斩!”
四下的将领将皇太后以及几近疯狂的李炎修押走,当皇太后在经过凌则雪身边的时候,凌则雪缓缓将手滑向自己的小腹,在皇太后的脸上隐隐的又再度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李炎枫阿李炎枫,这场戏剧还没演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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