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相干的人都撵的远远的之后,叶战堂推门而入,没走几步,回头会吩咐,“叫人守好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也不准任何人出!”
家奴称是,不敢违背。
叶战堂这才继续前行,拧紧了眉峰,走进祖庙。
他一眼便在人群中央寻到了叶沐歆的身影。
有些日子没见,她仿佛长大了许多,身高抽长,亭亭玉立,婀娜身姿,初现风韵,如一朵倾世名花,含苞待放,正是最最值得品位的美丽光景。
她身上穿了一件极为简单的浅银色长裙,乌黑的发以同色系的缎带轻轻系好,未佩戴任何多余的饰物,却半点不显寒酸,反而彰显了她独特的清冷出尘气质。
叶战堂有几分恍惚,透过那张绝色的面孔,他仿佛能看到另外一张美不胜收的脸,佳人已逝多年,大多数时候起,叶战堂已记不起那张脸长的什么样子,只记得她很美很美,美到令人自惭形秽,怀疑自己只有跪在她脚下亲吻脚踝的资格,而完全没有拥有她的权利。
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想要看看在那光线聚集之处断然稳坐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他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模样。
黛眉飞扬,黑眸深似寒潭。
琼鼻俏挺,红唇冷若弯月。
叶战堂心底一惊,回过神来。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已去了,早已去了!
烟消云散,玉殒香消。
连点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年轻,充满活力,美的倾城倾国,眼中却无半点哀愁。
那不是她。
那是她的女儿。
“你回来了。”叶战堂感叹了一声,复杂的语境,令人无法分辨出他吐出这样四个字时,究竟是何种心情。
叶家人顿时有了主心骨,不动声色的向叶战堂靠拢,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再冲着叶沐歆、楚凌天等人怒目而视。
叶沐歆淡然一笑,“是啊,我回来了!没想到吧,我还能回来,这世上之事,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总是算得一场空。”
“或许,你不该回来,既已离开,何必回头?徒增烦恼。”叶战堂感叹着摇了摇头。
在他说话的时候,叶家人已得到了指令,守好门和窗,封死了去路。
一切已准备就绪。
叶沐歆安然稳坐,像是没有注意到叶家人的小动作,笑的愈发冷冽,“不回来,怎能做个了结呢?逝者已逝,虽说与我无干,可受了人家的恩惠,总得做些什么,我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习惯欠人人情。”
她指的是借由着叶初晨的身体重生的恩情,以及楚家小姐的生养之恩。
如今叶初晨已不在了,没做完的事,理所当然该由她这个既得利益者承担起来。
于情于理,她都没法装作那些事与她彻底无关。
听在叶战堂耳中,也不知被他理解成了什么,脸部极不自然的扭曲了下,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理顺了呼吸,“既想知恩图报,就该谨慎行事,约束言行,别让家人为你担心。”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叶芷娥和叶婉月,声音中染上了些许怒意,“她们毕竟是你的妹妹,就算生再大的气,受再多的委屈,也不要忘记了这件事,只是管教了两个签了死契的下人,手段激烈了些,也算不得多大的过错!主是主,奴是奴,哪怕是死在了主家,也决不可怨恨主人,这才是为奴为仆之道!”
真会讲大道理啊!
说的一套接一套,不仔细听,差点要被绕进去了。
只可惜,她心思灵透,思维敏捷,发生的一切,心里早有判断,岂会被三言两语的谬论给说服。
她嘲讽的看着叶战堂的脸,连接口的兴致都没有。
从紫离微颤的手中把茶接了过来,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黑眸蓦地向上一挑,那聚集而起的精光,连叶战堂都忍不住心胆生寒。
好可怕的眼神。
好凌锐的气势。
强者特有的压迫感,绝做不得假。
这个身上依旧感受不到半分玄功的女子,真的是之前那个伤重的几乎快要死掉的人吗?
不是说,她一辈子都只能依靠药物来过活了吗?
不是说,就算精心细养,最多也只能再活几年吗?
不是说,她绝不可能修复受损的经脉,完全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荣耀了吗?
忽然之间,怎的全盘推翻了之前十数位名医一同做出的结论呢?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