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少知道太夫人最是心疼他家小女人,若是得了她身子不妥的消息,怕是会跟他一般焦急吧?毕竟太夫人年岁大了,他也不愿意让祖母也跟着他担心忧虑。
“什么天大的事儿不告诉老身啊?!”太夫人中气十足地冷哼道,由着李嬷嬷搀扶着迈进门来。
“祖母,您怎么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楚三少心里揪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这祖母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
“还想瞒着我?”太夫人不乐意的一扭头,比划着让随她一同过来的吴大夫去给邱旖韵诊脉。“哼,这就是给你个教训,别拿你祖母当成老糊涂!”
“祖母,您明知道翊儿不是这个意思……”楚三少有口难辩,他这祖母脾气可倔强得很, 任凭他说出花来也是哄不好的。
“还不快去瞧瞧!” 太夫人气急,抡着手杖点点楚三少脚边,总算是撵了人进里间去。
“太夫人,您也别太着急了,那三少夫人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儿的。”李嬷嬷一旁安慰着,毕竟太夫人年岁已高,实在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当时三少夫人过门前,您也是找人给算过的,三少夫人命格极好,八字跟三少爷也是极为相配,肯定让您孙儿绕膝的,您甭瞎难过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孙媳厉害着呢。”太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生气!这些个不长眼的平日里折腾胡闹也就罢了,我这老太婆也就装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敢下此狠手,丝毫没把老身放在眼里!”
“您这是何苦,您也说了,三少夫人厉害着呢,旁的都不重要,人没事儿就成。”
这会儿吴大夫刚诊了脉出来,急急到太夫人这儿来复命。原是今早他就是入府来给太夫人定期诊脉的,所以小果子去药坊时候才没找到人,听人说他去太夫人那儿了,小果子才匆忙跑到寒松院请的人。这么一来,太夫人自然是得了消息。
“如何?”太夫人正襟危坐,腰板儿挺直,那精气神儿一点儿都不像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回太夫人的话,呃……三少夫人的脉象并无异常。”吴大夫顿了顿,小声儿开口,“三少爷怕最是难过,守在床前半步都不肯离开。老夫无能,这症状啊,实是闻所未闻,脉象上竟是半点儿征兆都没有。”吴大夫惭愧的摇了摇头,他虽算不上妙手回春,但在江南也是颇有名望的大夫,而如今,自家的主子尚在病中,他却束手无策,连点儿眉目都没有。
太夫人手里茶盏“啪啦”摔落,应声碎了满地。小丫头连忙进来收了碎片,生怕伤了主子们。
“半点法子都没有?”太夫人声音顿时冷了几分,目光清冷望向外头,太阳已经近午,这后院宅子里却是阴森森不见天日。
“这……”吴大夫颇为无奈,“只能拿上好的补药先吊着,其余的,便端看三少夫人的命里造化了。”
“那就去,把楚家药坊里所有能用得上的药,都给我搬到清枫苑里来,还有寒松院里的那雪莲和灵芝也都拿来,你且用着,不够再去别的药堂买!”太夫人丢下这话便起身,缓步向外走。
命里造化这东西,她说信也不信。
里间的楚三少怕是没心情听外头人说话,只依旧是把邱旖韵小手放到自己手中紧紧攥着,或是给她些温热也好,或是攥疼了她也好,总要能给她些讯息,让她知道他在守着她。
午后凉亭里,女子坐在石桌旁吃茶,看着池塘里锦鲤游翔,神色清冷。
青衣小丫鬟从院外脚步匆匆的赶回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女子面露喜色,眉眼间的阴狠决绝一闪而逝,“我命由我不由天,谁挡着妾的去路,妾便断了她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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