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是大夏朝第一大江,横跨九州十地,乃大夏朝立国之根基所在。这条江河不知养育了两岸多少百姓,其几条支流所达之地,也正好是大夏的粮仓之低,可以说大夏朝大半的粮食都是依靠着这条江河。
但是从其名为怒江,就能明白其中的凶险。
这条江养育了许多百姓,但是一旦发怒泛滥起来,洪灾就会夺去许多人的生命。
幸而虽然怒江发洪的时间难以预测,但总的来说并不多,平常小涝一下,并无多大影响,只是一旦怒江到了决堤改道这般地步,这就是天大的灾祸。
昭庆帝登基三十余年,怒江小涝不断,但是大灾却是从来没有发生。在一位信奉神佛的皇帝看来,这就是自己统治英明,上天因此眷顾的证明。前几年,昭庆帝五十大寿,还有官员上书贺寿,其中赞誉之词便是陛下仁德上天庇佑,便是那时不时发怒的怒江都为陛下平息。
在古代天灾总会和帝王扯上关系,为什么天降大灾?这是上天在警示陛下。
在场所有的学子都明白这个道理,昭庆帝喜欢祥瑞厌恶天灾**的事情也是总所周知,突然有这么大的灾祸。救灾防疫是小事情,朝堂上肯定会有大动作。
相比之下,在他们的考题里面加上几个水利方面的题目,实在不算什么大事情。就算是他们上报,言明考试题目不合适,也会有上官打下来。科举选拔人才,难道不要考治国安邦之道吗?这水利难道是小事?若是有考官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命了,谁叫他们运气不好,怒江这时候发大水呢!
徐州不靠着怒江,境内只是一条怒江的支流,听到发大水的地方主要是惠州那边,大家也都不为自家担心了,而是继续忧虑起会试之事。
会试每次考试录取的人数都是不一样的,少则一百,多则三四百,就算答出那几道题目的人不多,但是也不代表考官会在没答对的人里面选。
林正以前去过惠州那边,听到前几日传来的消息都是淹了二十个县,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有多糟糕,心中自然不会像旁人那般轻松了。正在他思虑之时,赵宇洵找到了他。
赵宇洵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将林正拉到一旁,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低声耳语:“子铮,那几道题目你没问题吧!”
对大舅子,林正当然不会像对旁人那般随意糊弄过去,点了点头。
赵宇洵露出一丝痛苦无奈,但却又带着几分庆幸的神情,道:“我便知道,那杂学绝对难不倒你。”
林正不太好意思,原来赵宇洵还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杂学上多费功夫,如今却依靠着杂学有了高中的希望。
赵宇洵又道:“那道算术题是不是,羊十八只鸡九只?”
林正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赵宇洵明显了松一口气:“还好你以前与我说过这道题目,我还记得一些,花了些功夫总算算出来了。其他人的答案五花八门,我也怕自己做错了,你应当保险一点。”
“而且……”赵宇洵脸上闪过犹豫之色:“子铮,你还记得两年前你我游沧江时候说过的话吗?那两道水利方面的题目,我也做出了一点,虽然不可能全队,但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
两年前的事情,林正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他看赵宇洵的样子,像是自己说了些水利方面的事情,赵宇洵记得清楚,考试的时候用上来。
“事情记不太清楚,你其他题目答得如何?那几题答出来的太少,若是你其他题目答的不差,我想这次应该有机会上榜。”
赵宇洵答道:“还行吧,你也知道我的学问也就是那样,能得那几题的优势,我心里竟然又几分期望,觉得这次说不定能考中。”赵宇洵其实颇为惶恐,就算是乡试,若不是林正帮忙,他也没没什么希望的,考试名字在榜尾,他就已经是欣喜若狂了。这次在族里千方百计求了一个国子监的名额,也是想好好学习一番,争取能考中进士。
对于这次的会试,他真的是没抱很大希望,只想着下下场,多几次经验,也方便以后再考。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出得题目居然会是这样,听到旁边人都说没答出题目,他就不由得生出几分期盼,也许自己这次有希望能考中呢?
他可不像沈重山林正那么挑,眼睛只盯着一甲二甲,一个同进士就能让他满足。要知道就在一年前,他还想着怎么放弃科举呢。
“还是要多谢子铮你,乡试如此,会试又是如此,我发现子铮你真的是我的福星。”赵宇洵对林正真的是满怀感激,若不是林正,他怎么会有现在呢?还敢肖想一下进士。
林正笑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若是这次你能考中,自然是你的运气。”若说乡试自己还有助力,这会试靠的还不是赵宇洵自己?他先前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偏偏赵宇洵记得,这也是运气啊。
虽然林正如此说道,赵宇洵仍然是拉着他不断道谢。
赵宇洵朋友多,两人在这边说了一会,就马上有友人过来寻,叫两人一起去酒楼,会馆已经定了酒席。
虽然离饭点还差些时间,但是算上走路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几十个举子走在一起,在街上倒是很引人注意。
到了酒楼,迎面就是一个满面笑容的男子:“哈哈,大家都来了,这回是我请客,谢谢大家赏光,驼峰熊掌大家随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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