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的背后,只有素鸢自己一个人知道答案。
当年素鸢六岁,私自出府来到城外的小村子里,看见长得水灵灵的舒默就手痒痒,忍不住要调戏,但是却想不到因此引发舒默一直潜藏的疾病,那一次,舒默的脸白的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那时候的素鸢还只有六岁,遇上这样的事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得远远的,她回头看过一眼,舒默朝她的方向伸出手,想让她救他,可是她怕,她怕看见他死,就立马跑回了丞相府。
那时候,她一直胆战心惊,后来过了一个月她实在忍耐不住偷偷溜出去打听情况,知道他被家里人救过来以后终于舒了口气,于是每次都会偷偷在他家门前放一袋银子,她从邻家那里知道,舒默家没钱,但是用的药却是极贵,已经揭不开锅了。
于是就这样,素鸢默默在那里放了两年的银子,后来有了瑶华,她就改成放一锭又一锭的金子。但是有一天她再去的时候,碰到了邻家的那个老嬷嬷。
老嬷嬷知道这些年都是素鸢在后面支付舒默的药费,但是那一次,老嬷嬷跟她说:“姑娘,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为什么?”
“舒默他被爹娘带出去丢了。唉,造孽啊,那个孩子,明明是极聪慧的,怎么会遭此飞来横祸。”老嬷嬷不住地叹气。
素鸢手里的一锭金子却是直接掉到了地上:“怎么会。。。为什么要扔了他?扔了他就是让他去死啊。。。”
老嬷嬷替她捡起金子,农家人实诚,不会有什么见财起意的想法,将金子放回她的手里:“我知道你担心舒默,那孩子也是个讨喜的。但是你还小,不知道,虽然你每次都会来送钱,可那孩子吃的药金贵着呢,你的钱全给买药了家里的就得饿死。舒默还有三个兄弟姐妹,他的父母不得不把他扔了,实在是养不起啊。”
“姑娘,我看你出手实在阔绰,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以后就别来了,省得你被发现,自己也得遭罪。”老嬷嬷拍拍她的手,就反身回了屋里。
素鸢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过来扑到舒默家的门上死命地敲:“开门啊!你们快开门啊!开门啊!”
好一会儿才来了一个妇人,手里抱着孩子,打开门看见一个衣着精贵的小姑娘不由好奇:“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舒默呢?你们把舒默扔哪儿去了?”素鸢抓着她的手就问。
妇人一愣,但是在素鸢的哀求下,最后说把他扔在了另一边的林子里。那个林子,就是瑶华的入口,荒无人烟。
素鸢打听到消息的时候立马拔腿就跑,舒默是昨天夜里被下了蒙汗药扔掉的,而她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近薄暮,若是旁人兴许没什么,但是这早已能够要了舒默一条命。当时的舒默,和她一样大。
找到舒默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冰凉,好在就在瑶华门口,素鸢立马带回宫里,让容奚捡回他一条命,从此就差将舒默当神供起来了。
后来素鸢又去打听过,舒默的家人早就搬走了,瑶华虽然记载各方秘史,但是不代表连默默无闻的老百姓都要记录在案,是故茫茫天下,素鸢根本找不到。而且素鸢只见过他娘一面,还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基本上转眼就不记得样貌了。
而舒默也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他是被抛弃的孩子,没有爹娘。
往事一幕幕在素鸢脑海里划过,看着舒默苍白的脸,素鸢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在林子里找到的他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就跟现在一样,气息微弱,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
这么多年,素鸢一直认为是自己害的舒默,如果不是自己,舒默就不会引发潜藏的疾病,也就不会被丢弃,也就不会时时都要提心吊胆。
“宫主,宫主。。。”颜槐的声音难掩焦急,素鸢眼神茫然,容奚上前直接喂了她一颗药,她这才清醒过来:“舒默呢?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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