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案子上,摊着药渣。
老道士抓起来闻闻,摇摇头:“这个绝对不是贫道的药,这样是有碍子嗣的,是凉性的药,和王妃的体质是相冲的!”
乔五闻得此言,脸色陡然阴沉。
左慈是个老狐狸,他觑见乔五的脸色,不由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你招惹桃花了?”
乔五纳闷:“什么?”
“你没招惹桃花为何有人给王妃下这凉性的药?嫌王妃死得慢?”左慈问道,“或者你勾搭了别的相好,在王府里妻妾内讧?大宅门里面的**,老道我没经历过,不过原来中州娘娘在世时,也见过宫里那些嫔妃们斗来斗去的,很是热闹!”他撇撇嘴。然而他想起当年的那个她最厌烦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心下也不觉黯然。中州皇后一生未育,也是身子跟着圣祖皇帝东奔西走时,垮掉了!可惜,那人薄幸!
乔五心绪烦乱,一袖子把案上药的残渣都扫到地上,紧绷着脸色道:“你上次给王妃开的药太苦了,王妃哪一次都是丫头们劝半天、哄半天才喝一小碗,能不能把药别弄得那么苦?”
左慈摇头晃脑:“那怎么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王爷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王妃的身子本来就是虚寒体质,这半年来在这苦寒之地待着更畏寒了,老道的药虽苦,却是调养王妃体质的,恰是对症,怎么能不苦?”
乔五有些烦躁:“反正王妃嫌这个药太苦不喝,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这个方子,让丫头熬药,让我给发现了!”
“唔——”左慈这时才点点头,“按理说,这个方子也不错,许多贫家的夫妇,有多儿女不好养活的,都服这种汤药以绝子嗣,只是这个方子很不利王妃的身体,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老道士话音未落,就听到外边有“咚咚咚”的脚步声,来到门口焦急地回禀:“王爷,您赶紧回去看看王妃,王妃不好了!”却是大丫头金盏的声音。
乔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冲到了门口,见到金盏跑得满头大汗,脸色却是苍白的。他吓了一跳,“王妃不是好好的吗?我来时还未醒?怎么?”他也面色焦急起来。抬脚就想往外走。
路上金盏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王妃这两日身体不适,加上天寒地冻的,服侍她的丫头青果想着王妃喜欢赖床,也由她了,结果今早上都过了辰时,王妃还没醒,青果喊了几声,没应,探手去摸,却是额头滚烫,手脚却冰凉,吓得一下子瘫软了!还是小星进去弄水预备给王妃洗漱才发现不对劲,所以金盏就跑过来报信了。
乔五边听,脚下生风,后面的老道士连连道:“王爷,您等我一等,咳咳,老骨头了,走不动那么多路!”
乔五根本不理他,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到阿芝身边去。
金盏知道老道士医术高明,可惜就是脚程太慢,她蹙眉,转转眼珠,计上心头,对着老道士展颜一笑:“左道长,得罪了!”突然伸出胳膊把瘦小干枯的老道士夹在腋下,一阵风似的跟在王爷后面。
左慈大惊失色,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就到了美人的腋下,这真是美人抱了,不过是美人抱着道士他了,还是个老道士!
老道士满面羞恼,嚷道:“小丫头,快放下我,我差不多能做你的祖爷爷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金盏充耳不闻,依旧是脚下生风,紧紧跟在乔五身后,拔足往王府后宅狂奔!
沿途的下人和丫头见到金盏和老道士的模样都惊讶,金盏却不以为意。老道士恨不得自己没生这张老脸!
后宅里传出朔儿的哭声,乔五心下一紧,蓦地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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